胸口被悲愴的情緒感染,紀晚榕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濕潤。
就在紀雲瑤以為紀晚榕是害怕流淚的時候,誰知紀晚榕的聲音卻是再次響起。
“話說了那麼多,刑還沒受呢,若是你受了刑,這件事鬨得那麼大,陛下都要知道了,那時候京兆尹可不能再徇私了,倒是如你所願了。”
“來吧!”紀雲瑤渾身一抖,眼神視死如歸,“到時候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事已至此,京兆尹也是無可奈何了,他扶額搖了搖頭,隨即便一揮手,衙役便帶上來了兩根長長的木板。
京兆府受刑的法子可多著呢,什麼滾釘床啊、老虎凳啊,杖責已經是最輕微的了,也是京兆尹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才特地選的。
那木板很長,有成人的三指厚度,等衙役拿著木板靠近紀雲瑤,紀雲瑤便清晰的看見上麵還染著鮮血。
她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趴下!”
李大人的話一出,兩個衙役便拽著紀雲瑤趴在了地上,紀雲瑤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慘白慘白。
等待疼痛的過程是痛苦的,明明時間過得沒有很久,可紀雲瑤感覺像是過了一萬年,叫她害怕的想要嘔吐。
她細皮嫩肉的,從小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種苦楚?
她很想要張開嘴,說算了算了,她沒有擊鼓,反正事情已經鬨得很大了,可她聽著外麵百姓吵吵嚷嚷的聲音。
似乎在喊她活菩薩,又似乎是在唾罵紀晚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手。
她說了那麼多話了,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不可能再逃得過去了。
紀雲瑤想著,便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突然傳來一陣鈍疼,緊接著木板撞擊血骨的聲音,叫她腦子嗡的一聲,變得空白一片。
骨頭像是要被人碾斷了。
“砰——”又是第二聲巨響。
紀雲瑤額頭上的汗珠都滾了下來,太陽穴處青筋暴起,她覺得自己的下半身一下子就沒有了知覺。
京兆尹明顯的叫行刑的衙役給紀雲瑤放水了,可再如何放水,那疼痛都是鑽心的,打的紀雲瑤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了。
紀雲瑤想哭,甚至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含恨的抬起頭,迷離的眼神盯著紀晚榕的側臉,眼眸裡的恨意似乎要將紀晚榕生吞活剝了。
“殺人凶手!殺人凶手!紀晚榕,你要給我血債血償!”
隨著紀雲瑤發出了一聲尖叫,外頭的百姓心疼不已,那些受害者的家屬幾乎是要落下血淚。
“殺人凶手!血債血償!殺人凶手!血債血償!”
就這樣,在紀雲瑤的努力下,五年前的京城失蹤案,被重提到了眾人的視線之前,甚至是連皇帝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其他人,是想要再遮掩,都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