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桀城說完這話,便是麵無表情的往陳麗娟的身邊走去。
陳麗娟感受著他渾身凜冽的氣場,原本掛在臉上的笑意都收斂了幾分。
墨桀城其實清晰的感受到了陳麗娟的挑釁,並且時間緊急,於是他說完這話,便抿著嘴唇要叫人給他準備下懸崖時要用的繩索。
可紀晚榕卻是握住了墨桀城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動作。
紀晚榕緩緩抬頭,平靜的眼眸注視著陳麗娟的臉。
她此刻更加確定,陳麗娟是皇後的人了。
因為上次她被綁架後,又被帶上了懸崖,就是皇後做的。
墨桀城從前墜崖,對懸崖有深刻的心理陰影的事情,京中知道的人不多,可皇後知道。
可皇後也知道,因為上次她墜崖的事情,也對懸崖有了心理陰影,所以陳麗娟才故意選擇了這裡。
這是皇後對她無聲的挑釁。
果然墨鈞楓還真是皇後親生的啊,就連愛挑釁的個性,簡直都一模一樣。
紀晚榕想到這裡,緩緩笑了。
她心中剛剛的那份不安,不僅減輕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更是一種麵對敵人時的振奮和高昂。
“不隻是寒王殿下,我也要從懸崖上下去,隻要是能找到從前失蹤案的那些幸存者,懸崖根本不算什麼。”
紀晚榕說的鎮定,陳麗娟沒有看見自己想要的反應,臉上都多了幾分不屑。
“隻是我想知道,你也是從這裡上來的嗎?一個沒有武功的弱女子,是從這個懸崖峭壁上爬上來的?”
紀晚榕的靈魂發問,叫在場的人都靜默了一下。
墨桀城聽了這話,掃視了一下陳麗娟的站姿,隨後又是盯著她的雙腳,隨後才默默道:“她地盤很穩,站的也紮實,不像是不會功夫的。”
墨桀城這話叫在場的人是更感到奇怪了。
原本許多受害者的家屬在此刻已經趕到了,他們狐疑的盯著陳麗娟的身子:“阿娟?你什麼時候會武功了啊?從前你不是連殺雞都害怕嗎?”
陳麗娟笑了笑,她咽了咽口水:“是,民婦的武功這八年學的,民婦在這裡生活了半年,想要外出就隻能依靠爬山,所以就逐漸學會了。”
“武功是療養院裡的一位大哥教的,也正是有了這功夫,爬山才方便。”
陳麗娟自圓其說,勉強打消了眾人的懷疑。
“好好好,那療養院可真是一個寶藏地方,阿娟什麼都能都能從裡麵學會,本縣主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了呢!”
紀晚榕說著,隨即話鋒一轉。
“既然阿娟會武功,又會攀岩,昨兒還說要給我們引路,帶著我們下去,如今便讓阿娟先爬下去吧。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寒王殿下和本縣主就在後頭跟著。”
陳麗娟聽見這話,回憶著自己剛剛瞧見的懸崖的高度,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叫她的心臟都狂跳了起來。
可紀晚榕的話卻叫她騎虎難下。
她知道紀晚榕從前在懸崖邊遭遇了什麼,也知道紀晚榕在懸崖上險些丟了一條性命。
這懸崖峭壁對她來說無異於一場黑色的夢魘。
無論紀晚榕此刻如何篤定又勇敢,等她懸掛在懸崖峭壁上的時候,心底一定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身體也會情不自禁的開始發抖。
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不是她努力就能控製的,到那時她再動一些手腳,恐怕紀晚榕便要粉身碎骨了。
隻要紀晚榕死了,寒王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