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不猶豫的朝著石衡和紀晚榕告狀:“老爺,夫人啊!你家這侍衛長得倒是俊朗,隻是脾氣還有點大!”
“哦?他怎麼你了?”石衡聽了,饒有興致的問。
“怎麼我倒是沒有,隻是那張臉冷冷的,整個人凶巴巴的,坐在他身邊感覺都要把自己凍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王爺呢!”
馬夫這話把在場的人都是逗笑了,石衡用帕子擦了擦石頭,又是找了一塊地方給紀晚榕坐下,隨後才接過了話。
“他就是這樣。阿城小時候發高熱,燒壞了腦子,所以腦子自幼缺根筋,你彆怪他。”
石衡說的煞有其事,一點都看不出是假的。
那馬夫的反應很快:“所以你說他就是個傻子唄?”
紀晚榕的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月光照向石衡清冷肅穆的臉,紀晚榕倒是沒想到他也是個腹黑記仇的。
石衡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是,總是說些奇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車夫這一琢磨,一下子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關竅:“難怪了,看著便不太聰明!”
他大手一拍,微微搖了搖頭:“老爺,我不會怪他的!”
墨桀城正巧抱著柴火回來,感受到的就是車夫憐憫的目光。
墨桀城心中有些奇怪,可看著紀晚榕身上的不屬於她的大氅,他還是咬緊了牙關沒有說話。
他冷著臉生火,冷著臉燒柴,冷著臉燒了兩隻野兔,又冷著臉烤了遞給了紀晚榕。
馬車夫接過紀晚榕遞來的半隻兔腿,看上去外焦裡嫩,也不知道這傻子是從哪裡找來的鹽。
他心中對墨桀城是更加的憐憫了。
等幾人在河邊吃飽喝足,連帶那馬兒都吃飽了,天就已經完全亮了。
見青和墨桀城收拾了地麵,上了馬車,馬車才再次往洵縣的方向駛去。
原本路上還是有些人影,可馬車越往洵縣的方向駛去,人影便是越少,等馬車到了洵縣的城門口,便是連半個入城的百姓都沒有看到了。
馬車在城門口停了一下,石衡拿出準備好的文憑,門口守城的士兵,看了一眼,便沒有猶豫的放行了。
等馬車入了洵縣,外頭便傳來了車夫的聲音,意思是說要先去哪裡。
石衡原本想說,先在洵縣找個客棧住下,然後再去和洵縣的縣令會麵。
可誰知道,石衡剛掀了車簾準備講話,卻聽見外頭有一道中年男聲傳來。
“請問這是江南鄭鐸鄭老爺的馬車嗎?”
石衡微微一頓,隨即又是轉頭望著說話的那人,那人大概耳順之年,穿著一身圓領長袍,看著像是個文人,大概是洵縣縣令身邊的。
“是,在下鄭鐸,敢問您可是縣令李大人派來的人?”
那人點了點頭:“是,在下姓張,是咱們洵縣的師爺。李大人派在下來此處接待,鄭老爺不用住在客棧了,縣令大人特地為您和夫人在府內安排了屋子。”
張師爺說著,有些驚訝的盯著石衡的臉,一邊笑著往馬車裡頭張望。
石衡感受著他的眼神,一下子便將車簾放了開。
馬車內便傳來石衡的聲音:“阿浩,跟著這位大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