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牛六你要知道,是我叫人將你處以極刑,是我斷絕了你家的種!也算是我殺了你們家滿門!”
“你這個慫包,軟蛋!若是想要報複,變成厲鬼的時候可不要找錯了人!我連你活人都不怕,我還怕你死了嗎?”
雙兒的眼中帶著嘲諷,還帶著幾分決絕。
他們這樣的人,在這裡呆了那麼久,還怕什麼人死後的報複?
不過是牛六窮途末路,留下話來惡心人罷了。
等牛六被拖去了水牢,開始受刑之後,整個監獄裡便響徹了他淒慘的聲音。
聲音一開始還很大,之後就變小了。
雙兒雙手環胸,聽著那哀嚎聲沒動。
可紀晚榕站在她身邊,卻瞧見她的眼眸看似冷若冰霜,眼眸深處卻是浸滿了水漬。
這個雙兒,從前一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才聽了一會兒,雙兒的表情便露出了些厭惡,她不著痕跡的擦了擦眼底的水漬,隨後又是回頭看了紀晚榕一眼。
“榮娘剛睡下了,我才得空來了,如今是要早些會去了,你要跟你家小茶敘舊,倒是也不要太久了。誰還沒有個男人呀?”
榮娘大概是因為吸入了太多香膏,又受了催眠的影響,消耗了精力,所以才沒醒。
聽著雙兒的話,紀晚榕心下鬆了一口氣,也朝她一笑:“那就辛苦雙兒姐姐了,若不是這牛六,我早便回去了。”
雙兒笑了笑,掩蓋住了眼底疲憊的神情:“早些回來,我還要等你教我那按摩的技巧。”
紀晚榕點了點頭,帶著墨桀城將她送出了門。
等雙兒走了,兩人才對視了一眼,同時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五樓裡最難纏的人已經被處置了,接下來便再沒有人敢來阻止,剩下的看守想必也唯他們馬首是瞻。
事情倒是好辦。
等剩餘的看守都去了彆的地方巡視,墨桀城便提溜著浩子的衣領,直直的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經過了剛剛的事情,浩子也完全信任了兩人,捂緊了嘴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等到了屋裡,墨桀城才將他放到了椅子上。
浩子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帶了許久,驟然來到了墨桀城的臥室,還坐在了椅子上,他突然多了些局促不安。
脊背佝僂著,眼神眨巴眨巴的往四周看去,還帶著幾分閃爍。
墨桀城看著他渾身的臟汙,去打了一盆水給他擦臉。
而紀晚榕則是給他的傷口消毒之後,重新把上了他的脈搏。
閉眸思索著他的脈象,和剛剛自己預測的一樣,紀晚榕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