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師父?師父您來了?”
孫太醫瞧見紀晚榕陡然倒了下去,急的躥了出來,穩穩的扶住了她。
紀晚榕拽住了他的手,此刻她竟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十分的艱難:“真的沒救了嗎?若是早點發現,那會不會好一點?是不是就有救了?”
孫太醫聽見這話,抿了抿唇,沉默了下去,可索雲姑姑卻是歎了一口氣:“毒藥是有麻痹神經的功能,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感受不到疼痛。”
“可若是毒素完全的侵入了體內,就會感覺是燒心的疼,疼痛將會達到原來的百倍千倍,若是讓這種毒,侵入了心臟,那便是藥石無靈了。”
索雲姑姑說的很對,不要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在前世紀晚榕的時代,身邊是無數的走在醫學界最前沿的醫者,手上是無數精密的設備儀器。
可若是匕首戳進了心臟一天一夜,恐怕病患的家屬,是連壽衣都買好了。
一想到這裡,紀晚榕便覺得自己的心口是一陣絞痛,她扶著孫太醫的手往前走了兩步,眼淚便是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她以為他沒知覺,便是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受傷中毒,卻是沒有想到,那時候的他,早已承受著百倍千倍的痛苦。
她不敢想象那時候的墨桀城,到底會是有多痛,但是他什麼都沒說,甚至是在最後,仍舊是用雙手環抱著她。
為她擋下了紛飛的碎石。
一股絕望的情緒升上心頭,仿佛口腔都蔓延著一股苦澀。
紀晚榕手心的力道在一點點的收緊,她最後望向孫太醫,一字一句的似乎是從喉頭擠出來的。
“那還撐得到京城嗎?”
孫太醫聽著紀晚榕的話,微微蹙了蹙眉。
他雖有些麵露不解,但是由於問問題的人,是自己的師父,於是他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了紀晚榕的話:“不必撐到回京城了,在和棗莊就地便能解決了。”
“師父,大概明日,明日便能上路了。”
明天便能直接上路了?!
紀晚榕一聽這話,隻覺得喉頭湧出了一股腥鹹。
她微微張了張嘴,卻是感到眼前一黑,還沒等她開口說話,便直接暈了過去。
孫太醫瞪大了眼睛,幾乎是驚慌失色的大叫出聲了:“來人啊!來人啊!我的師父昏過去了!!”
他又是按虎口又是掐人中的,還是將求助的眼神望向了索雲姑姑的方向:“哎呀,你怎麼這麼淡定?趕緊過來看看我的師父到底是怎麼了!”
索雲姑姑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在縫合傷口呢,沒空。”
“剛剛寒王被抬進來的時候,簡直是都像是一副屍體了,也沒見你這麼驚慌。”
孫太醫撇了撇嘴:“禍害遺千年,我才不信他會死呢,倒是我的師父,這小小的身板,動不動就暈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心疼是我了。”
索雲姑姑笑了:“她暈也是你害的。若是等她醒了,你不解釋清楚,心疼的是你,肉疼的也是你!”
孫太醫瞪大了眼睛:“今日解決,明日上路,我說的不對嗎?如今京城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若是我們都沒有到場,恐怕是一點都說不通了。”
索雲姑姑聽他講到那件事情,麵色也凝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