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腳可真是要了命了。
這下景斯寒哪裡還有什麼旖旎的想法?一張俊臉漲的通紅, 疼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雖說方才他下邊忍不住想抬頭確實很無禮,但他這不正努力靠意誌力憋著呢嗎, 光天化日在彆人家撐帳篷這樣的事兒他也沒臉做啊!
可駱今雨這一腳下來, 是打算讓他後半輩子都再也抬不了頭啊!
駱今雨緩過最初落地產生的那一陣麻意, 睜開眼看到對麵的男人屈身半伏在自己麵前, 露出來的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上麵覆了密密麻麻一層汗珠。
她立刻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可能是不小心踢到景斯寒的要害部位了,貝殼一般的腳趾頭縮了縮, 尷尬又愧疚:“那、那個,你感覺還好嗎?”
景斯寒咬著牙微抬起一點頭看她, 想說“非常不好!我兄弟感覺更不好!”但卻沒能開得了口。
駱今雨被他感染的也緊張起來, 她剛才胡亂踢那麼一腳, 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力道,但此刻見他一臉痛不欲生,牙根緊咬的模樣, 估摸著輕不到哪裡去, 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你……我、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景斯寒深呼吸一口氣,最痛的那一陣過去了後,他勉強能直起腰, 但仍然痛的冒冷汗。
“爸爸!你生病了嗎?”景嘉譯本來就沒睡的很熟, 兩人這麼一番動靜, 他也醒轉過來,此刻看到景斯寒的模樣,小臉上也滿是焦急的神色。
景斯寒強撐著扯了扯嘴角, 試圖在兒子麵前多保留一點父親的尊嚴:“沒事,爸爸去趟洗手間。”說著顫顫巍巍要站起來。
駱今雨見他動作僵硬,伸出手想去扶:“你,你一個人能行嗎?”
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
於是景斯寒從齒縫裡吐出一個字:“行。”
駱今雨看著他朝衛生間緩慢移動的彆扭走姿,忍不住也皺起了臉,光是想想就能對他現在的痛楚感同身受了。
“媽媽,爸爸怎麼了啊?”景嘉譯擔心地發問。
駱今雨心虛地抖了抖唇:“呃,爸爸他……肚子疼,要上廁所……。”
“拉肚子”的景斯寒此刻正坐在馬桶上小心檢查自己的小兄弟,輕輕撥弄一下仍然感覺很疼,他仔細看了看,發現是腫了。同時,也不知生理原因還是心理原因,他明明有尿意卻怎麼也尿不出來。
景斯寒心裡“咯噔”一下,慌了。
這要真被駱今雨踹出問題來,嘉譯以後的弟弟妹妹(???)可怎麼辦啊?
而客廳裡,駱今雨也撐著站了起來,狠狠在地板上跺了跺腳,麻意很快便褪去。
她等了幾分鐘,時不時引頸看看衛生間的方向,發現景斯寒仍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不由也有些急了,焦躁地在門外踱了幾個來回,終於摒棄尷尬抬手敲門:“景斯寒,你……那個……沒事?”
景總正對著馬桶醞釀呢,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的一激靈,尿意全給嚇回去了不說,捏住下邊兒的手一抖,不禁又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駱今雨聽到裡頭“嘶”的一聲卻沒說話,還以為出了事,把衛生間門拍的“砰砰”響:“景斯寒,你把門打開,我開車送你去醫院!現在可不是你硬撐什麼男人臉麵的時候,萬一真出了問題,我怎麼跟你爸媽交代啊?”
景斯寒歎氣,小心地將□□塞回去,重新將褲子提起來,在洗手池邊洗淨手,沉著一張臉打開了門。
駱今雨被他氣勢洶洶的模樣嚇的往後一仰,本能地便想後退,卻被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她還沒出聲,景斯寒已經低下頭湊到她跟前,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出了問題,你就準備好負責!”景斯寒星眸一眯,氣息噴灑在身前人的臉上。
駱今雨連連點頭:“當然!如果你……我會負責的!全世界這麼多醫生,總有人能夠治……”
景斯寒打斷她:“你後半輩子都彆想跑!”
“欸?”駱今雨一愣,這話兒怎麼聽起來好像有點怪怪的?
這一波霸總氣質滿分的景斯寒重重捏了一下掌心的腕子,剛才在駱今雨麵前的形象實在是太難看了,本想在離開前稍稍挽救一下,結果一時不慎,忘了調整步子,一個威風凜凜的大跨步出去……
於是駱今雨隻聽到一聲慘痛的低呼,麵前剛才還腰杆筆直的男人瞬間矮了半截。
“要不還是我送你?”駱今雨實在不忍,這貌似傷的很嚴重啊,路都走不了了。
“不用。”景斯寒試圖保留今天的最後一絲男性尊嚴:“我走了。”
駱今雨張了張嘴想喊,但想到他估計是不好意思讓她陪同去看這方麵的問題,又閉上了。畢竟這屬於一個男人最重要的**,景斯寒這反應也能夠理解。
“爸爸!”景嘉譯擋在景斯寒麵前,仰著腦袋問:“你好些了嗎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