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那一年,深秋。
齊百草歸隱山林。
秋風掃過庭前枯黃落葉。
七個師兄弟齊聚一桌。
心有萬千惆悵,情亦難分難舍。
推杯置盞,淺斟低訴,強展歡顏。
暮然回首。
往昔,青澀少年。
而今,年以而立。
七人掛念各自故裡,吃罷一頓離彆宴。
各奔東西。
相約五年後再聚首。
光陰似那東流水,五年光陰眨眼便逝。
七人重聚沛縣小院。
彆離時,如那江邊浮萍,孑然一身。
重聚時,七人皆為人夫,身為人父。
把手言歡,笑顏推盞。
七人之子,義結金蘭。
彆離在即,七人情深義厚,定下約定。
七人之子所育,若為同性則義結金蘭,異性則共結連理。
追憶義弟風采,齊枉庸淚濕衣襟,拉著侄兒齊藥典的臂彎,唏噓不已,悲歎其父命中多桀,遭那奸商所害,含冤而死,家破人亡。
受齊枉庸悲愜感染,甚少落淚的齊藥典也跟著淚濕雙眼。
拭乾眼淚,齊枉庸麵露慈祥詢問起強展笑顏的齊藥典以往生活。
攀談之餘,齊枉庸聽到後者童年艱澀,皺眉苦歎。聽到童年趣事,又仰頭朗笑。
無儘掛念化為一句:“藥典,這些年你受苦了!”
“不苦。嚴師出高徒,我懂太爺爺對我的良苦用心。”齊藥典回憶齊少年所曆,苦澀間眉頭舒展開來。
“嗬嗬。不知師公他老人家今些年來過可好?”齊枉庸念起間接性對他有恩的齊百草,便開口詢問道。
間接性在於,若沒有齊百草收養齊文澤,齊文澤沒準就餓死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沒有齊文澤哪裡又來的他齊枉庸。
齊枉庸是爹生娘養的血肉之軀,可不是那吸收天地日月精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孫猴子。
對於素未謀麵的師公,他一直是心懷感恩。
“伯父不必掛念太爺爺,他老人家現在彆提多瀟灑了!過的簡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想起現在悠閒度日的太爺爺,齊藥典嘴角一撇,賊笑道。
“心仁那孩子去了兩個小時,也該回來了。藥典,你先陪這位小姐在這裡稍坐片刻。我出去看看。”齊枉庸抬頭望了一眼牆上掛著的吊鐘,向街上望了一眼,皺著眉頭尋思一陣對齊藥典說道。
說著,齊枉庸起身向藥堂外走去。
“齊大夫。快救救我丈夫吧!”齊枉庸前腳剛剛邁出藥堂門檻,便被一個年約四十來歲,哭的淚花帶雨的村婦攔下去路。這村婦身後跟著兩個黑黝黝的漢子。兩個黑黝黝的漢子一前一後抬著一副簡易擔架,說是擔架其實也就是一塊厚實木板。
擔架上躺著一個年約四十臉頰滿汙漬和乾涸血跡悶聲痛哼的中年漢子。
“李大姐,高大哥這是怎麼回事?”齊枉庸明顯認識這位哭咽不停的村婦和擔架上的痛哼的漢子。
“百草堂”在這沛縣經營多年,加上坐診的大夫醫術精湛醫好少疑難雜症,醫藥費更是便宜的離譜,百姓多受‘老神醫’齊文澤恩惠,當地百姓如果有個小病小災多來這齊家老號“百草堂”
“齊大夫,我家男人今早上山砍柴,不小心從樹上摔下來,滾到了山坳裡摔斷了右腿昏在山坳裡。幸好下午有路過的村民發現我家男人躺在在山坳裡哀嚎。眾人合力才把我家男人抬到我家。嗚嗚。齊大夫,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男人啊。他可是我們家的頂梁柱啊。他鑰匙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這一家子可怎麼過喲!”李大姐哭的跟個淚人似的斷斷續續間總算向齊枉庸說明了她家男人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