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小子!不理你。”齊毓雅被齊藥典直勾勾的眼神盯的雙頰浮上兩抹紅暈,羞怯的嗔了齊藥典一眼,朝爺爺齊文澤蓮步而去。
齊藥典尷尬笑笑,重又坐會座位陪著齊文澤聊起他在天機峰的經曆,齊毓雅在坐在齊文澤身畔靜靜的看著一老一少相談甚歡的開心模樣。
“藥典,師父他老人家把掌門信物天機乾坤傳給你,便是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你下山時,師父他老人家對你可曾有何囑托?”齊文澤聽完齊藥典這三年的經曆,撚須含笑道。
齊藥典神情堅毅的望著含笑望著他的齊文澤,鄭重答道:“有,四個字——福澤百姓!”迎著齊文澤有些疑惑的眼神,齊藥典重又接著道:“我要創辦中醫學院,讓百草堂杏林滿天下。”
“哈哈哈……”齊文澤聽好甚是欣慰的朗聲大小連道三聲好……老眼霎時渾濁,嗓音亦有些沙啞又開懷大笑,道“生孫當如齊藥典!磬水有個孫子,百草門亦有個好傳人!。磬水師弟足可含笑九泉咦……哈哈……”
待齊文澤情緒穩定下來,齊藥典才恭敬道:“大爺爺。孫兒此來雲滇一則是為探望您老人家,二則就是想請大爺爺和諸位爺爺能出山助我創辦中醫學院時授醫布術。不知大爺爺意下如何,是否願意出山助孫兒一臂之力?”
“朽木雖枯,願為燎原之火。”齊文澤撚須頷首,豪情萬丈道。
齊藥典滿臉喜色起身朝齊文澤躬身行禮道:“這麼說,大爺爺是應允了孫兒的請求!”
齊文澤老眼微闔著撚須頷首,道:“改日我便讓枉庸把你幾位爺爺喚來,商議此事!我們幾個好家夥幾十年沒懸壺濟世!也不知那杏林之術生疏沒有。”
齊藥典笑著望著滿臉微笑的齊文澤也跟著憨憨傻笑,待齊藥典再次謝過齊文澤肯出山相助後又麵露難色的望著正自噙笑凝望著他的齊文澤,心底掙紮躊躇良久,才神情堅毅而又愧疚的雙膝跪在齊文澤膝下,開口說道:“大爺爺,藥典次來雲滇還有一事相求,請大爺爺莫要傷懷,務必應允!”
“藥典,說來聽聽。”齊文澤神情一凝,抬手示意齊藥典起來說話。
“嗯……這個……那個……”齊藥典躊躇良久,在心底醞釀好措辭,迎著齊文澤鄭重的目光,開口道:“我想退掉和毓雅姐的婚事!”眼見齊文澤神情瞬間嚴厲,齊藥典生怕惹惱齊文澤,又解釋道:“大爺爺。這件婚事對我對毓雅姐都不公平!還請大爺爺允下孫兒的請求!”齊藥典一直注視著齊文澤的神情變化,卻為注意到齊文澤身畔齊毓雅噙笑的明眸在聽完他的話後,有一抹失落一閃而過。
“不公平?”齊文澤不鬨不怒撚須看著齊藥典淡淡問道。
“嗯。”齊藥典重重點頭。
“怎麼個不公平法?”齊文澤又問道。
“毓雅姐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齊藥典如履薄冰答的唯唯諾諾。
“幸福?那你給老夫解釋解釋幸福是什麼?什麼又是幸福?”齊文澤依然笑眯眯的望著齊藥典,淡淡道。
幸福在每個人的心裡有不同的定義。齊藥典卻又不能用言語來解釋幸福到底是什麼,什麼又是幸福。
“藥典,你是嫌棄老夫的孫女不如林家和歐陽家的女娃漂亮?”齊文澤笑著問道。
“不是!”齊藥典麵有愧色。
“那是嫌棄老夫的孫女出身不如那兩家的女娃?”齊文澤又道。
“大爺爺真是折煞藥典!我怎麼對毓雅姐有這種想法。隻是,藥典若和齊毓雅姐結合,一則不能給毓雅姐名分,對毓雅姐不公平,二則也對馨妍和菀浱不公平。”齊藥典誠惶誠恐。
“也罷!也罷!藥典你去吧!就讓我這老頭子死不瞑目無顏再見磬水師弟罷!”齊文澤好似瞬間蒼老下來,有氣無力的朝齊藥典揮揮手,說著老眼滿是渾濁的朝身畔的齊毓雅勾手,老臉儘是落寂,道:“毓雅來扶爺爺回房!這門親事是我齊文澤的孫女高攀不起磬水師弟的孫子!就讓他去罷!”
說罷,齊文澤佝僂著脊背站起來,齊毓雅則乖巧的過來攙過齊文澤的臂膀,輕輕道:“爺爺!您老不要太過在意,藥典也是有許多苦衷……”齊毓雅還待再說,卻被齊文澤擺手止住:“好孫女,不用在勸慰爺爺!攙爺爺回房!咳咳……”
說著,齊文澤竟佝僂著脊背捂著嘴劇烈的咳嗽起來,齊毓雅乖巧的幫齊文澤捋這後背又麵色複雜的看看站在一旁麵色同樣複雜的齊藥典,待齊文澤氣息平穩下來,齊毓雅才乖巧的攙著齊文澤臂膀,輕聲細語道:“爺爺。雅兒先扶您去內室休息吧!”
“大爺爺!您老莫要……”齊藥典麵色複雜的奔到齊文澤身畔攙過他的另一臂膀,麵有愧疚的想勸慰齊文澤莫要氣壞身子,卻被齊藥典抬手止住:“藥典!你去罷,回燕京陪林家那女娃吧!大爺爺老了,走不動了!你和林家女娃的婚禮,老頭子就不去了,等你什麼時候辦好學院,老頭子再去燕京……”
“大爺爺!我……”齊藥典雙目含淚,言語哽咽道。
“去罷!”齊文澤掙開齊藥典攙扶著他臂膀的手肘朝齊藥典擺手,示意不用齊藥典攙扶,轉首又對身畔的齊毓雅嗓音沙啞道:“雅兒!撫爺爺回房。”
“嗯!”齊毓雅輕聲應道,攙著齊文澤的臂膀朝內室行去。
齊藥典麵色複雜的望著齊毓雅攙著佝僂著脊背年紀比自家爺爺年長過十載的齊文澤,內心湧出一股鑽心的疼:“大爺爺壽高一百零六,我這樣違逆大爺爺的意願,讓大爺爺如此傷懷,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