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兩隻老狐狸在他身邊安插了許多人,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彆人的眼皮底下。
可是老狐狸千算萬算,卻沒算到鯉魚壩的強人如此膽大。
也正好,讓他借著這夥強徒之手除掉了身邊的探子。
“五春小爺,還要走水路嗎?”
“不走了。等到了新平口再說,現在就慢慢走。我累了!”
“是!”
“小爺,我們帶的箭矢已經用完。圓牌也已損壞殆儘,是否要在新平口補上?”
“嗯。”
想起這個,少年還是有些肉痛。
這些東西可是他和北邊的商隊買的,還是偷偷買的,花了一大筆銀子。沒想到,剛出門就用掉了。
雖說驛站糧草輜重齊全,但那都不是他能碰的。
他剛剛已經發了響箭,給掃尾之人居然留了訊息,也不知道老狐狸們知道自己遇上了土匪又死了這麼多人,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少年又是一臉的麵無鏢旗,但是內心卻更舒坦。
繞著山道走,幾人來到了籌筆峰的最高處,此處隱約可見遠處的新平口。
新平口,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口子,呈喇叭狀,外小裡大,是兵家必爭之地。
“五春小爺,前麵有人!似有不妥!”
“避開!繞道走!”
“是!”
就這樣,三人在盤旋的山路裡兜了好幾圈,從拂曉時刻走到日暮時分,才安全地出來了。
“小爺果然高明!猜到還有其他人伏擊我等!”
從山裡出來,總算走在了寬敞的山道上,小山子趴在地上,看著地麵深深的車轍以及掉落的馬草。
“距離新平口還有多遠!”
“小的也不知!這應該是又轉了籌筆鋒的另一麵!”
好吧,看來他們三個人為了躲避其餘的追兵,迷路了。
這下情況有點棘手。
本來廣五春隻是根據山裡的情況估摸著還有的追殺者,現在官道上留下的痕跡,真真切切地說明了他的猜測沒錯。
果真是危機四伏的行程啊。
也多虧鯉魚壩的土匪們搶先一步,不然他們十幾號人麵對百來位訓練有素的追兵,那肯定是涼涼了。
“棄馬!換衣!扔下所有的東西!輕裝前行!”
少年說完這話,暗暗歎了口氣。
如果他沒有猜錯,安東驛也會麵臨一場腥風血雨。
隻盼著他回去,還能有片瓦給他遮風擋雨。
“是!”
三人換上了粗布麻衣,在塵土中滾了一圈,又向農戶們買了幾個籮筐和扁擔,往裡頭倒了些蘿卜,這才裝作風塵仆仆的樣子,走在了驛道上。
隻不過麻煩來了,小山子和另外一位小廝身強體壯,挑起一擔子蘿卜輕而易舉。
但是,廣五春就不成了。剛挑起擔子,他就栽了下去。
前世身強體壯力能扛豬的廣五春做夢也沒想到,前世最簡單的喬裝任務,自己居然做不來了。
“五春小爺,要不,咱買輛板車,您躺上麵?”
少年一臉的麵容表情,堅定地搖了搖頭。
但是內心卻是狂喜萬分!
機會來了!避開所有人的機會來了!
“你們先走!我獨自上路!到新平口彙合!”
“小爺,這……這太危險了!”
“隻能如此!”
“萬一路上還有其他刺客,那您怎麼辦?”
“所有人均知道五春小爺身弱體病,斷不可能一人行走。這麼想來,我一人上路反倒是最安全的。”
“那這……小的走一段路,等您一會兒。”
“嗯。”
”小爺,你可多加小心,可彆走錯路了。“小山子憂心忡忡的。
”我有數。“
廣五春望著兩個小廝挑著蘿卜越走越遠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還是得等北鬥七星出來之後才好辨彆方位呀。
也不知道那個家夥,在哪吃香的喝辣的,就留著他在這受苦。
廣五春在驛道旁的樹林裡喂了一個時辰的蚊子,等到夜色全黑,這才隨著星星的指示,慢慢地繞回了山裡。
他一路走,一路努力回憶著白天見到的記號,慢吞吞的,才回記號出現的地方。
“五春小爺,您可來了!我等得都瞌睡了!這才幾裡地路啊!”
“你……你自己……走一趟......看看!呼呼呼!”少年累得氣喘噓噓的。
義夏山一躍而下,將廣五春背上了背上,在山道中奔跑起來。
少年累得睜不開眼,閉著眼睛問道:“留下車轍子的是你的人嗎?”
“不是!”
“看來想要我命的真不少!”
“五春小爺,您現在這條命值錢得很呢!”
“嗯!那就看他們有沒有本事拿走了!”
“小爺聰明絕頂!哥哥佩服!”
“說吧!找我何事?為何還不回平洲?”
聽到這話,義夏山的腳步頓了一下,又向前奔跑起來。
“我們抓到廣四化了!”
“廣三詩呢?也在你們手上?”
“這倒沒有!不過,千舟港有蹊蹺,五春小爺還是暫緩前行為妙!”
“你發現了什麼?”
“戰船!是杜明的戰船!”
聽得這話,少年立即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