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周圍的空氣是死一般的寂靜。

“啪啪啪。”突兀的鼓掌聲打破了周圍的沉默與寂靜。

酒吧不起眼的角落裡,一直默默飲酒的男人站起身,掌聲正是他發出來的。這個男人看起來五十多歲,花白的雪發用發蠟倒梳得規整,隻有額前一縷悄悄垂下。與太宰治等人低調的黑西裝不同,他的西裝應當是專程訂做的,樣式花哨華麗,肩上披著披風,左邊肩膀上還停著一隻展翅欲飛的妖豔藍蝴蝶。

這風騷的老頭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

三日月宗近和山姥切國廣即刻擋在太宰治前麵,警惕地盯著來人。

“不要一臉敵意地盯著大叔我啦!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隻有那麼一點壞,一點壞而已。”那人好像並不畏懼死亡,或許他有絕對地把握能同時戰勝三日月宗近與山姥切國廣,他直麵鋒利的白刃,款款走來,臉上是一派從容與坦然。

那感覺不似偽裝。

他吹了吹修理得整齊的胡子,“我隻是想與你們交個朋友哦!真的,我從來不騙人。”

太宰治放鬆身體倚靠在吧台上,饒有興趣地瞧著來人,淡淡開口:“三日月,被被,退下。”

“是,太宰先生。”三日月宗近拉住欲言又止的山姥切國廣,收回兵器,側身讓開。

無論私底下怎麼打趣插諢,無論這個人看起來多危險,他們都應該退下,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他們必須服從。這是三日月宗近廣受審神者喜歡的原因,他不光擁有驚世的美貌,強大的戰力,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審時度勢,他清楚地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時候不該做。

況且,他相信他的主人。

詹姆斯·莫裡亞蒂手指輕撫剛才被撞得蛛絲密布的吧台,由衷地稱讚道:“這真是美麗的藝術。”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眼鏡袋,取出一個黑色邊框的眼鏡,專注地欣賞破碎的吧台。

那專注的神情好像在欣賞一件曠古絕今的藝術品。

“如果你隻是個有特殊癖好的大叔我想我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太宰治站起來,披上西裝外套,對三日月宗近和山姥切國廣招招手,準備離去。

“欸欸,等等等等……”詹姆斯·莫裡亞蒂回過神來,追上前去,“年輕人這麼急躁可辦不成大事哦!”

太宰治放慢了腳步,沒有回頭,“所以說你為什麼找上我呢?”

“因為我很少見到像你這麼純粹的惡人了。”詹姆斯·莫裡亞蒂越過三日月宗近和山姥切國廣,與太宰治並肩而立,語氣裡滿是歡欣喜悅,“所以我真的是超級高興,一時間沒有控製住情緒,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個怪大叔哦!”

付喪神:嗬嗬!隻有怪大叔才說自己不是怪大叔。

“純粹的惡人?”太宰治踢開腳下的酒瓶,也不生氣,慢悠悠地回味這個詞,“就憑我搶先出手揍了一個對我懷有敵意的人?你不覺得這實在太武斷了嗎?”

“當然不是。”詹姆斯·莫裡亞蒂連忙擺手,“你剛才揍那個人的時候,眼睛裡沒有一點多餘的情緒,沒有怨恨,沒有憤怒,也沒有快'感,就好像事情本該如此一樣。就算是換一個從來沒有招惹過你的陌生人,你同樣也能毫無心理負擔地下手吧!善良與邪惡,救贖與墮落對你來說都沒差不是嗎?”

太宰治興致缺缺地瞧了詹姆斯·莫裡亞蒂一眼,辨不出多餘的情緒,“以前也有一個人對我說過類似的話呢。”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的組織。”詹姆斯·莫裡亞蒂興衝衝地說:“你身上的邪惡素養簡直是與生俱來的,這簡直是太美妙了,就好像是新宿夜空中冉冉升起升起了一顆北極星,璀璨奪目,讓人一下子就看到了,然後再也移不開目光……”

太宰治聽他的形容一陣惡寒:“抱歉,我對有奇怪癖好的怪大叔沒有興趣。”

“都說了我不是怪大叔。我是邪惡組織的首領,誠心地邀請你入夥哦!你難道不想得到聖杯嗎?無論是什麼願望都可以實現,永恒的生命、無儘的財富……亦或者,死而複生。”詹姆斯·莫裡亞蒂循循善誘,他看到太宰治聽到最後一句時,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光時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我想我們可以慢慢談一談。”

他們重新回到了剛才的酒吧座椅上。

“這杯酒看起來沒有人喝可以給我嗎?”詹姆斯·莫裡亞蒂被黑色鹿皮手套包裹的手指優雅地端起山姥切國廣位置上那杯沒有動過的威士忌,虛空中舉向太宰治,“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太宰治食指和拇指捏著酒杯,陶醉地欣賞著冰球一點點融化在酒液中,唇角勾起一個涼薄至極的笑,“為我們的友誼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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