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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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瑜呆呆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人兒,張口:“不久,剛到。”

林同和看自家女兒全然忘了世家閨秀的禮儀規矩,一副看謝承之看呆了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早乾嗎去了呢?

承之侄兒也不是第一日長成這模樣的啊!

他扯了扯林清瑜的胳膊,林清瑜後知後覺行了個禮。謝承之也向林同和作了一揖。林同和拉起謝承之,語氣開心,“承之侄兒,這幾日可好啊?清瑜聽聞你生病了,著急關心你,今日我們父女二人才冒冒失失過來了,不知你是否好些了?”

謝承之生病的消息是王爾蘭說的。

其實也是他不想見王爾蘭的借口。王爾蘭上門做說客,三言兩句打動不了謝夫人,便將主意打到了謝承之那裡,想著謝承之去說服謝夫人,莫要再與林清瑜計較。

這事兒不必王爾蘭交代,他也自會去做。王爾蘭一趟一趟地上門,一次一次地在謝夫人那兒吃閉門羹,隻能一次又一次地叨擾謝承之,初時王爾蘭還能說一些林清瑜的事情,可前兩日林清瑜受了家法被罰跪祠堂,王爾蘭不敢對謝承之說,生怕他刨根問底發現點兒什麼。謝承之從她那裡聽不到林清瑜的近況,便也不耐煩應付王爾蘭,學著謝夫人的樣,也稱病了。

“多謝世叔關心,大好了。”謝承之點頭回禮,視線一直落在林清瑜身上。他明知這些不過是林同和的托詞,心底還是止不住地歡喜。

阿瑜關心他。

他十歲跟著阿爹從老家陳州來寧州。阿爹任寧州刺史,林同和是寧州長史,是刺史的左膀右臂,加之兩家都是鄴朝一等一的世家門閥,一來二去的聯絡往來便頻繁了些。

謝家重詩文,家中辦了私塾,林家的幾個孩子借光也在謝家讀書,他便這樣認識了阿瑜。

他天生不良於行,在陳州麵對的除了長輩們對他這個謝家未來家主的惋惜哀歎,還有同族同輩們的嘲諷和挖苦。曾經他以為他這輩子都隻能被困在四四方方的院子裡,寫一些鬱鬱不得誌的詩篇,將來做一個永遠走不到台前的家族棄子,沒想到天可憐見,他遇到了阿瑜。

她活潑、開朗,像個熱烈的小太陽。她也博覽群書、學富五車,懂得他隱藏在詩作中的所有痛苦與不甘。她拉著他走出院子,走在寧州大街上,她說:“你保管放心,在寧州有我林家四小姐罩著你,沒人會欺負你!”

於是他使了手段,讓林家訂下自己與阿瑜的婚事。可這一切,都在謝安之到寧州以後改變了。

“賢侄,可、可是我說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林同和正說到讓林清瑜去後院探望謝夫人賠禮道歉的事情,瞧見謝承之臉色陡然一變,心裡打鼓。

“並無什麼不妥之處。”謝承之搖了搖頭,認真道:“林大人不必將前幾日的事情放在心上,阿娘那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我們都知道阿瑜那天喝多了酒,並不是故意為之。”

林同和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至少這位謝家大公子還是認女兒的,有他在其中說話,那兩家關係應當很快就可以恢複如初。

“咳咳——”謝洪德咳嗽一聲,打斷廳中和和氣氣的三人。

瞪了眼沉不住氣的長子,他麵色也不似方才那般冷肅,看向林同和,“東西我們先收下了,隻是拙荊現下還病著不便出來見客。”

“前幾日的事情是阿瑜做錯了,還因此氣病了謝夫人,自該是床前侍奉湯藥,還請謝大人不要嫌棄。”林清瑜起身,行了個萬福禮,態度十分誠懇。

謝承之搶在謝洪德之前開口道:“阿娘方才聽說阿瑜來了,就說要見她,隻是身子還病著不便來前廳,若是阿瑜不介意,可願隨我一道兒去後院?”

謝洪德望了他一眼,眸中不解。

他早上出門的時候,娘子還耳提麵命地讓他在上奏參林同和一本,否則今晚就不讓他回房安置,今兒人上門她都稱病不願見,怎麼這麼一會兒工夫就改變主意,要見林四姑娘了?

雖是疑惑,謝大人還是同意了這一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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