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淵絲毫不察,唇角含笑看她,頗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抿了抿唇,林清瑜皺著眉,盛起一勺湯放入口中,不敢細品,直接咽下。
“好喝嗎?”
“好喝…嗯?”林清瑜不解。
沒有下毒?
“楊公子為何…”突然盛碗雞湯給她?
“這天香樓的雞湯很鮮,上回來瞧著林姑娘似是不愛喝湯,特盛一碗給林姑娘嘗嘗。”
“隻是如此?”林清瑜依舊不解。
孟淵笑:“隻是如此。”
林清瑜放下心。
她想得果然沒錯,這襄王殿下就是一個沒什麼城府、心性率真之人,看著聰慧,實則比起三哥哥沒好到哪裡去。
堂堂襄王殿下,居然都能為他人洗手奉羹湯,想必在襄州城的日子並不好過。是了,那錢宇是貪財好色之輩,定然是在襄州一手遮天,處處苛責襄王殿下。
可憐,襄王殿下身邊也沒個貼心的人兒……
思及此,林清瑜放下手中的湯碗,在袖中摸索,而後掏出一件藍色的物什。
她將那繡著半紫半白花束的荷包放在桌子上,推至孟淵麵前。
“昨日回去我仔細瞧過了,這荷包上繡的花草很是精巧,想來是哪位姑娘送給楊公子的,我昨日貿貿然地拿過去,實在是不妥當,今日特將此物奉還,還請楊公子莫要生氣。”
林清瑜態度誠懇,一臉希冀地看著孟淵,希望他能不計前嫌,將荷包收回去。
孟淵垂眸,看著靜靜地躺在桌麵上的荷包,昨日還圓鼓鼓的荷包,眼下已經乾癟,毫無波瀾,不用摸也知道,林清瑜怕是一文錢都沒有留下。
“確實是位姑娘送給楊某的。”孟淵微微頷首。
林清瑜觀他眉眼溫柔,似是陷入回憶之中,更覺歉意,“是清瑜的錯,沒有問清楚便將荷包拿了去。楊公子願意收下荷包實在是再好不過,否則清瑜要內疚……”
嗯?
林清瑜看著他的動作,有些不解。
隻見孟淵將荷包拿在手中,又從袖子裡拿出另一個墨色的荷包,新的荷包倒是沒有繡什麼精致的花樣,光禿禿一個,不過有一點倒是和之前的荷包一樣。
都是鼓鼓的。
林清瑜眼睜睜看著孟淵掏出新的荷包,而後將新荷包中的金子銀子拿了出來,裝進了那靛藍色的舊荷包中。
想必是那靛藍色的荷包他用慣了,可下一瞬,孟淵又將那裝得鼓鼓囊囊的靛藍色荷包推至她的麵前。
他的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如精心雕刻的暖玉,膚色冷白,按在那靛藍色的荷包上更顯清冷華貴。
這是?
林清瑜抬眸看向孟淵。
孟淵勾著輕淺地笑。
林清瑜看了看荷包,又看了看孟淵,實在是不明白,開口問他:“楊公子這是何意?”
“林姑娘不是這意思嗎?”
“什麼意思?”
“讓我把這荷包裝滿啊。”
“自然不是,我是想將這荷包還給你,方才楊公子不也說了,這是一個心儀你的姑娘送的,我怎麼好強占她人贈給你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