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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瑜自是含糊過去,不會讓孟淵知道她在唏噓什麼。馬車很快到達天香樓門口,此時已過午時三刻,門口陸陸續續有用過午飯的客人離開。
孟淵扶著林清瑜下馬車,主仆四人一道進了酒樓。
看著入座的公羊濮,林清瑜將人認真打量一番。
到底是公羊家族的人,比起謝執硯這等護衛小廝確實不同,都能上桌吃飯了。
孟淵掃她一眼,聲音微冷,“怎麼不坐?不餓了?”
“餓!”林清瑜坐在孟淵身側,剛坐下,孟淵已經點完了菜,俱是上回三人來天香樓吃的那些。
林清瑜倒是沒在意,聽了幾道菜是她喜歡的,便不再去管,隻是看著坐在孟淵右手側的公羊濮。
他容貌俊偉,儀表不凡,非尋常之流。
“看來林姑娘對我這小廝很感興趣?”孟淵微微側頭,擋住她的視線,出聲詢問。
“也……也談不上。”林清瑜收回視線,看向孟淵:“實在是這姓氏不凡,公羊氏自春秋戰國以來便是世家大族,小女子常在寧州這等遠離京城的偏遠之地,還是頭一回遇到複姓公羊的人,一時有些好奇。”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向孟淵解釋一番。
孟淵挑眉,“這位公羊先生隻是公羊家的旁支末族,而且與族中生了齟齬,機緣巧合之下才會被我收入麾下。”
“是嗎?不知是發生了何事?”林清瑜又一偏頭,越過孟淵看向公羊濮。
身為話題中心卻一直置身事外的公羊濮,瞥了眼孟淵冷冷看向自己的眼神,站起身,衝著林清瑜斂襟作揖,“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濮已經是楊公子的手下,凡事以楊公子的事情為重。”
林清瑜還想再問,店小二正巧推門進來打斷了她的話,不經意間側頭,卻見孟淵神色嚴肅,似是有些生氣。
莫非……
是她昨日才向孟淵開口,討要執硯為她做事,今日又對孟淵另一個手下公羊濮的事情再三追問,惹得孟淵不悅?
細想也是。
執硯也好,公羊濮也罷,要拳腳有拳腳,要身份有身份,想必孟淵搜羅二人費了不少功夫,不肯割愛給她實屬正常。
林清瑜噤聲,低垂著腦袋開始吃飯,幾乎要埋進碗裡去。
那模樣一看,就像是被孟淵嚇著了。
孟淵傻眼,看她這般乖巧不語的模樣,卻是生氣。
林清瑜確實餓了許久,走了半上午的路不說,今日早飯也沒吃什麼,此時麵前擺著的俱是她愛吃的,她自是大快朵頤。
眼前空著的白瓷碗忽地消失不見,再出現,裡麵盛滿了清亮鮮香的雞湯。
正在認真吃飯的林清瑜忍不住側目,看向盛湯的孟淵。
這是……給她的?
不對勁。
很不對勁。
分明一盞茶之前,孟淵還在生氣她要挖他牆角的事情,怎麼現在盛湯給她?況且,他還是襄王殿下,堂堂從一品王爺,從來都隻有婢子給他布菜,哪有他給旁人布菜的?
莫非……
這湯有毒?
林清瑜驚疑不定,小心瞧著孟淵神色,卻見他看她一眼,看湯一眼,看她一眼,看湯一眼……
這分明是要她喝的意思。
她向一側的公羊濮投去求救的眼神,卻被孟淵擋得死死的。
無奈,林清瑜放下筷子,端起湯碗,湯匙碰觸碗簷,發出沉悶的響聲。湯匙舀了一勺,鮮香撲鼻而來,林清瑜欲哭無淚,眨巴著眼睛看著孟淵,楚楚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