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配合他剛剛的話,似乎在說‘這是他最後一次能幫大磯永美那東西了’。
中也麵對這種情況有些麻爪了。
他也不好意思去跟人家搶這種工作,隻能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水裡。
豐島延策摸索潛水裝備的動作相當笨拙,四肢看上去十分的僵硬,這套裝備的重量本來就不輕,還沉在了水底,這使得他撈了好幾次都沒有撈上來。
但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磯永美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有些僵硬的動作。
突然,水底一晃而過的光線晃到了中也的眼睛,他皺起了眉,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東西?”
豐島延策身子一僵,乾巴巴的問:“怎麼了?”
中也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水底。
剛剛水底確實是有什麼東西在的。
他深吸一口氣,一頭紮進水裡,再出現的時候,是和一個巨大的玻璃水槽一起出現的。
“我說,這東西怎麼會在遊泳池裡啊?”他單手拖著水槽遊了上來,看上去十分的困惑。
沒有人看到,豐島延策臉上的肌肉已經僵硬的要不能動了。
中也一隻手拎著水槽,另一隻手舉起來,是豐島延策撈了半天都沒有撈上來的潛水裝備,他隨口招呼著豐島延策,根本沒注意到對方青白的臉色:“哦,對了,我剛剛看到這個就順便也拿上來了,先一起上去吧。”
豐島延策現在的麵部表情已經不能說是僵硬了,而是仿佛見了鬼一般。
因為他一直沒有反應,中也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是關切的問:“怎麼了?是泳池的水太涼了,跳下來的時候抽筋了?”
世良真純:……
江戶川柯南:……
就算是再怎麼遲鈍也能察覺到有問題了吧!
這家夥看上去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少爺,實際上的性格也太好了點吧!
除了沉浸於大磯永美死亡的悲傷中的大磯濱香和豐島賴鬥,所有人都能察覺到泳池中央的氣氛不對勁。
從中也撈出了潛水裝置和玻璃水槽的同時,事情就已經十分的清楚了,大磯永美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謀殺。
世良真純和江戶川柯南對視一眼——
至於凶手,大概就是豐島延策了。
至於製造不在場證明的作案工具,在凶手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時候全都被中也以‘這東西太沉了’為由幫對方撈出來了。
這次的案件,大概是他經曆過的結案最快的了,凶手在還沒有處理作案工具的時候就暴露了。
離譜,實在是離譜。
世良真純和柯南都瞪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中也毫不費力的把玻璃水槽和潛水裝備拿上來了。
目暮警官帶著高木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十分安靜的案發現場,沒有四處遊蕩調查線索的偵探,也沒有嗚咽的家屬,甚至沒有互相推諉的嫌疑人。
目暮:……
說實話,有點不適應。
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他今天是左腳先邁出警視廳的?
“咳咳,那麼,是誰最先發現屍體的,先說一下案發現場的情況吧。”
目暮警官抬起手,輕咳了兩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但是今天的偵探都蔫了,完全沒有激情,既不關心他問出來的口供,也不關係屍檢情況。
口供是因為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至於屍檢情況……從遊泳池裡爬上來的中也直接說出了死亡的時間範圍,精確到小時的那種。
“目暮警官,凶手是誰已經十分清楚了。”
“他在大磯永美小姐獨自一人在水中尋找項鏈的時候敲暈了對方,然後把她放在了玻璃水槽中固定在了遊泳池的水底,這樣之後來遊泳池找大磯永美小姐的人都會因為光的折射而看不到被扣在水池中央的大磯小姐。”世良真純緩緩的道出事情的真相。
“他隻要之後再來到遊泳池的時候剪斷釣魚線,玻璃槽被移開,大磯小姐就會【沉在水中】。之後隻要在水下打碎玻璃,就不會有人注意到這個手法了。”
“至於怎麼固定住在遊泳池底部的水槽,對方恐怕是利用了釣魚線和泳池兩邊的掛鉤,現在去排水口應該還能找到那條釣魚線。”
目暮警官看了一眼完全沒有處理的玻璃水槽,嘴角抽搐了一下:“你們這是,正好撞上凶手處理作案工具了?”
“不是我們,是這位中原君。”世良真純指了指剛換了一身衣服回來的中原中也。
因為剛剛直接跳到了泳池裡,所有的衣服都濕透了,在警察來之前,中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新的衣服出來。
這次他拋棄了頗為正式的小西裝,換上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經常穿的衛衣和牛仔褲。
世良真純提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用酒店的白色毛巾擦著剛剛濕透了的頭發,發尾係著的發繩被他拿了下來,半長的橘色的頭發直接披在了腦後。
園子在心裡蕪湖了一聲,這樣的中原弟弟也好帥!
果然帥哥養眼的話,心情都會變好!
中也沒有在意園子炙熱的眼神,反而眼神幽深的盯著豐島延策,有些憤恨的說:“我還是不明白,他到底為什麼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