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局是沒有明確任務的分局,全部讓費奧多爾接手的意思就是這些人他想乾什麼都可以。這種權利到了費奧多爾的手中,他所到之處會發生什麼已經可想而知了。
“而且自從這位森先生上位之後,□□一直是橫濱的納稅大戶,真正影響橫濱治安而且還不帶動經濟的隻有GSS。高瀨會作為本土家族式產業,早就習慣於橫濱的政府打交道了。”
“那不就跟意大利那邊的黑手黨一樣了嗎?”阿黛爾叼著團子,聲音含糊不清。但是她並沒有收斂,甚至還試圖把有著可愛顏色的團子塞到旁邊的斯科蒂的嘴裡。
她出門之後一向放肆,彆說用餐禮儀了,狼狽起來的時候叼著麵包在馬路上跑都是常事。
斯科蒂沒有吃過這種外麵是糯米,裡麵是甜甜的餡的食物,所以阿黛爾喂過來的時候她一向是來者不拒。
費奧多爾點了點頭,這種跟經濟綁定的產業就算是政府想搞,也搞不定。
“是這樣,所以現在GSS才是那位森先生和政府真正想解決的,又創造麻煩,又不能創收,這種組織還是遲早端了比較好。”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似乎一個GSS並不值得注意。
“這位森先生來曆可查,可是太宰治在進入森鷗外的私人診所之前,沒有人知道他是從哪裡來的。”居然有他查不到的情報,這才是讓費奧多爾感到好奇的事情。
對方已經以羊為導火索向他開戰了,這種戰書,他可不會回避。
“啊,說道這件事就頭疼,當初不應該答應阿蒂爾的要求的。”中也一臉煩躁的揉了揉頭發,他的煩惱完全和費奧多爾差了一個等級。
費奧多爾看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巴黎公社可不是世襲崗位,但是中也的能力注定會被法國留下來,蘭波這個舉動反而給他爭取了時間、甚至可以說是給他爭取了機會。
可惜中也不僅沒有察覺到,估計還打算找到自己的出身之後再快快樂樂的回到巴黎。
這傻孩子完全沒有發現英法的最高異能力者每年借著訪問公款出遊,不然根本沒有機會出國,成為國家的異能力者之後,特彆是超越者,出門可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不然為什麼每次蘭波去倫敦,魏爾倫都被一個人留在巴黎。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蘭波想給中也搞一個法國之外的落腳點,他在日本的情報員正好也缺一個據點,擂缽街這個地方,就不錯。
中也還不知道費奧多爾已經把之後安排的明明白白了,他把芥川兄妹也搬到了這個倉庫來住,這個地方比他們之前的房子要大太多,雖然也同樣的四處漏風,但是經過這些天的修補已經改善了許多。
雖然現在的天氣已經轉暖了,但是芥川的身體還是需要好好保養。
大部分情況下,入夜之後,這對兄妹就已經早早休息了。等到中也回來之後,阿黛爾也漸漸覺得無聊,拉著斯科蒂一起去了她們今天收拾出來的小房間。
斯科蒂畢竟是通過阿黛爾剛認識其他人的,現在還有一些羞澀,更喜歡和阿黛爾兩個人自在一些的待在一起,所以進了房間之後她們就沒再出來。
中也看了費奧多爾一眼,麵不改色的去房間睡覺。
從小到大朋友圈都是一群八小時工作製的不加班主義者,費奧多爾一個卷王在裡麵就分外的明顯,發現這人不早睡也不會影響身體發育之後,中也也懶得管他。
要知道,生長期長個子,可全都發生在晚上。
陀思那家夥可是有一米九的基因,他才不要管他。
第二天一早,阿黛爾鄭重的把斯科蒂交給了中也保護,中也無奈之下,隻能帶著銀和斯科蒂一起做防身的訓練。
“喂,雖然和羊是合作關係,但是彆太大意。”
阿黛爾回過頭,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我才不會呢,小看敵人和同情沒有必要的人,都是中也才會乾出來的事情,我倒要看看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中也:……
阿黛爾這有事沒事拉他下水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阿黛爾·雨果一向是一個說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她說了要去跟太宰solo,就一刻都等不了。
正在羊的基地遊蕩的太宰撞上了前來碰瓷的阿黛爾,一個照麵,他就知道這個小姑娘是為了什麼而來。
無聊,又是無趣的試探。
“你就是太宰治吧?”阿黛爾今天換下昨天修理工的衣服,換上了潔白的襯衣和湖藍色的下裙,腳上踩著一雙棕色的帶跟小皮鞋,這一身裝扮在滿是廢墟的背景中格外的顯眼。她的眼中帶著天真的好奇,甜美的聲音隻會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並不會因為她問的問題而感到冒犯。
“是的,這位美麗的小姐。”太宰治的目光深沉而又纏綿,很容易讓人深陷其中。
可惜,他是個土生土長的日本人,不知道開放的巴黎是個什麼樣子。
阿黛爾·雨果的甜言蜜語,甚至可以拐帶著斯科蒂從美國跑到俄羅斯,又從俄羅斯跑到日本。
阿黛爾微微側過頭,美麗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太宰:“你的眼睛,是很純粹的黑色,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純正的黑色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遺憾:“真是可惜,你的眼睛是受傷了嗎。”
“隻是個人愛好罷了。”太宰治垂下眼眸。真是大膽的女孩子,這種性格的人在日本幾乎是沒有的。
不過,她和小蛞蝓是什麼關係呢?是朋友嗎?
“誒?愛好。”出乎意料,阿黛爾沒有繼續問下去:“好吧,真是奇怪的愛好,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這個愛好的呢?”
“什麼時候發現?這很重要嗎?”
“是小時候受過傷,所以習慣用繃帶了嗎?”
啊,真是一位天真的大小姐,這個手法還是太稚嫩了啊。
“不,並沒有受傷哦。”太宰治揚起臉:“隻是習慣了而已。”
阿黛爾突然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我明白了,是練習包紮的技巧吧,我聽說你之前是被一個醫生收養的。”
太宰治:……
“既然沒有受傷,那不如摘下來吧!”阿黛爾說動手就動手,速度之快連太宰治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宰:!
這人怎麼不安套路出牌,這小姑娘試探他的家庭和與森先生的關係也就算了,反正他隨便說說就能忽悠她朝著完全相反的方向去想,可是這個突然動手是什麼鬼?
雖然他的身體素質隻能卡到一個普通人中的極限,但是這絕對不意味著他的體術很差,對方穿著裙子和小皮鞋,居然比他的反應速度還快嗎?
那豈不是一個幼年版的尾崎紅葉?
因為沒有躲過阿黛爾的手,太宰治臉上的繃帶被拽開,雪白的繃帶飄飄揚揚的落下,露出太宰治藏在裡麵因為阿黛爾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驚訝的眼睛。
“啊,原來什麼都沒有啊,我還以為裡麵藏著什麼秘密武器呢。”看到繃帶裡麵確實什麼都沒有之後,阿黛爾看上去十分的失落。
“小小姐說笑了。”這個小姑娘,真的是為了中也來試探他的嗎?總覺得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想要挑事差。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小小姐的名字呢。”名字套出來之後,就交給森先生去調查吧,反正他也挺樂意的。
“嗯……”阿黛爾沉吟了一下,大大方方的告訴了他:“路易,請叫我路易小姐。”
假名字,有些無聊了。
不過即使是假名字,也是能透露出一些信息的。在這個時候報上自己的假名字,隻能說明一件事,她的真名十分有辨識度,一旦說出,立刻就會讓人知道她的身份。
十五六歲,聽到名字就能讓人知道她身份的女孩子——
“路易小姐。”太宰治抬起頭:“您和中也是早就相識嗎?”
“還有那位好心的俄羅斯先生。說起來,大家都很好奇你們的關係呢,前任首領十分的慌張,因為原本談好的合作夥伴,突然多出好多他們不認識的同伴,這讓他懷疑,他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白瀨還不知道,他又一次的被太宰治推出來頂鍋了。
“陀思?陀思才不算啦,跟那家夥一起長大可是很倒黴的。而且我和中也可是青梅竹馬哦,用這邊的說法,我們是幼馴染啦。”似乎提到中也讓阿黛爾十分的開心。
“是嗎?”太宰治再接再厲:“真是讓人羨慕的情誼呢,但是您跟他來到橫濱,會讓家裡人很擔心吧?”
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就會被稱作青梅竹馬嗎?真是可笑,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中也的人生是從八歲之後開始的,這種認識也可以叫做交付童年嗎?
“才不用他們擔心呢,而且我也不是跟著中也來的,我是自己偷偷跑出家來找中也的。”
阿黛爾笑嘻嘻的看著太宰治,是一前一後的那種跑出來找,可不是從一個大洲到另一個大洲的那種找哦。
“為什麼要自己偷偷跑出來呢?”太宰治抬起眼皮,看著哪怕是簡單的聊天也開開心心的‘路易小姐’:“如果你們認識的話,隻要和家長說好,就可以見麵了吧?”
當然是因為我和中也的家人都沒有辦法隨意出門啊——當然是為了騙你了。
“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中也家裡的情況嗎?”阿黛爾笑嘻嘻的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