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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某件超出常理的事發生過。
身下是冰冷的硬板床。楚言睜著眼睛,直直看向頭頂的天花板。醒來前聽到的聲音仍在耳邊回蕩。
【第二場遊戲即將開始。
您在本場遊戲中的身份是:推銷員。
隨著怪談都市的發展蒸蒸日上,越來越多有想法的怪談開始經營自己的店鋪和工廠。但在欣欣向榮的表象下,一些隱患卻逐漸暴露:居民們大多吝嗇錢財、性格孤僻,也缺乏足夠的創造力。
眼見這些問題遲遲無法解決、商業街的後續發展也表現不佳,愛民如子的市長感到大傷腦筋。最終,祂不得不聯係外包方,尋找一批有才乾的推銷員為怪談們推廣商品,激活猶如一潭死水的商業區。
聽到這一消息,怪談店主和廠長們也紛紛摩拳擦掌、翹首以盼:因為一次大規模的商業競賽就要開始了……
通關條件:無。(活過十四天自動脫離)】
毫無感情的機械聲音消失後,緊隨其後的是一陣突然的失重感。
楚言重新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處全新的環境。出乎意料的是,此時他還清楚記得前一天的記憶。
‘第二場?所以之前那段時間日記有所缺失,是因為我參與了一場遊戲嗎?’
胳膊上一陣刺痛感傳來,楚言捋起袖子想要查看傷口,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左臂上多出一個黑色手環。
‘……這又是什麼?’
一件件超出常理的事輪番發生,楚言回憶著自己的日記,慢慢陷入沉思。
——楚言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用更準確的話來說,他具有某種離奇的病症:每經過24小時,便會失去此前的所有記憶。
楚言已經不確定自己是何時患上這種疾病的。甚至患病這件事本身,也是通過日記得知。
根據日記的記錄,幾百天前,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睜開眼睛。所有牆壁上都貼著軟包,尖角也都被磨圓。透過被鐵欄杆緊緊包圍的小窗,能隱約聽見海浪爬過沙灘的聲音。
如果忽略這些奇怪的地方,這個房間的裝飾也許能被稱為“溫馨”。
剛剛醒來的楚言大腦一片空白:不記得自己以前的經曆,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拘束在這裡。他試圖搜查房間,隻找到了幾根圓頭的筆和一個完全空白的筆記本。
稍作思考,他將唯一記得的、有關自己的信息寫在了筆記本的第一頁上——自己的名字,楚言。
到底發生過什麼?這裡是哪?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又是誰?
抱著不斷湧現出的疑問,楚言開始以日為單位寫下記錄。他很快發現:自己正身處某個監獄裡。
這所監獄位於與世隔絕的海島上。犯人們不被允許踏出牢門,到了固定時間會有人來送餐。工作人員敲三下門,然後將飯菜從門下的小口中塞進來。
送餐的人員不會與他們對話。在多次試探無果後,楚言將自己的懷疑寫在了當天的日記上:也許這些送餐員是聾啞人。
此時,整個謎團顯得越發撲朔迷離:這個監獄是出於何種目的建設的?他又犯過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