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我果然討厭那群家夥,天天嚷嚷著合理、人情,實際上隻是給利益交換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一旦對雨果出手滿足不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立刻假惺惺的放棄。”
“人之常情,沒人喜歡做虧本買賣。”
“所以說啊,完全不能理解,追尋權力意誌時無需考慮良心和道德,都做了為什麼不承認,這樣的人真是惡心透了,總有一天我會把那群家夥的腦袋扣到牆裡。”
“那你可得埋深一點啊,尼采。”
尼采對於宮崎智守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繼承的是宮崎智守的道德觀,他換了一個話題問道:“說起來那個澀澤到底有什麼用啊,特意讓我把他帶到橫濱來。”
“……你這麼問發生了什麼嗎?”
“也沒什麼,跟他三觀不合懶得說話,直接把他按到了地裡,雖然到橫濱了,但現在還沒醒過來,剛剛聊得起勁忘記跟泰戈爾提了,”尼采停了下來,他看著前方的旅館輕聲說道,“我到地方了,沒什麼其他事,掛了。”
然後一點也沒有等對麵回複的意思,直接了當的掛斷了電話。
旅館是一間名宿改造成的,帶有典型的日式風格,尼采將傘收了起來,穿過木質走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儘頭等他的少年。
尼采敷衍的客套道:“喲,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少年身上批了一個厚厚的鬥篷,哪怕在室內也帶著白色的絨帽,臉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虛弱的幾乎快要暈倒。
尼采將傘靠牆放好後隨意找了一個椅子坐下:“所以說你果然猜到了我們有人員的異能力是偵查嗎?”
“隻是一個試探而已,不管來沒來我都不會損失什麼,不是嗎,這位先生?”少年側著臉,露出了一個乖巧無辜的笑容。
“有事情就直說吧,我不喜歡兜圈子。”尼采每一次思考都會被托爾斯泰戲稱為瘋的更厲害,久而久之也就養成了他能動手絕不說話的行為。
“先生為什麼要把我扯進橫濱呢?”
“怎麼能說扯進來呢?”尼采輕聲說道,“你自己明明也想來橫濱吧,雖然不清楚你的目的,但也絕對不是好事,對嗎?”
“雖然我確實是想來橫濱的,但跟我自己考慮的入場方式不太一樣呢。”
“沒什麼不好的,反正都進來了,”尼采百無聊賴的問道,“還不考慮跟我談談你找我的目的嗎?”
“澀澤君怎麼樣了?”
“不太好,不過你放心,他還有用,沒死。”
“那可真是太好了。”費奧多爾的臉上出現了慶幸,就仿若真的是擔心朋友的安危一樣。
“不過現在沒死不代表之後沒死,如果再不告訴我你的目的他就該死了。”
費奧多爾:“死了的話就不怕你的目的無法達成嗎?”
“我比他強,他能做到的事情我一樣可以做到。”尼采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弱肉強食嗎?這種行為真像是【法】的一位成員呢,那位散播著權力意誌主張的尼采先生跟你的行為一模一樣呢。”
尼采似笑非笑的問道:“哎呀,你是來跟我討論哲學的嗎?”
費奧多爾:“上帝已經死了。”
尼采平靜的接話道:“傳統守舊的道德觀、抱負必定會被摒棄,世界萬物包括人類都要被超越。”
“那什麼是罪,什麼又是罰呢?”
哦,錘石了,看來這位費奧多爾的異能力是罪與罰啊。
尼采直接回答道:“公正、仁愛、惻隱、愛等詞彙是作為弱者的傳統的價值概念,這些價值概念遏製了權力意誌的產生以及人類社會的成長,使生命衰退,從來沒有什麼罪也沒有罰,道德真相是子虛烏有的,也不存在正義與罪惡。”
“你是這樣認為的啊,果然,”費奧多爾葡萄紅的眸子彌漫上笑意,“我來橫濱最大的收獲就是見到了你,尼采。”
“所以說你還不打算告訴我你的目的嗎?”尼采平靜的從口袋裡取出折疊刀,輕描淡寫的扔了出去,劃過了對方的臉頰後,刀身微震刺入費奧多爾身後的牆壁。
他的耐心可不夠好,如果問話對方總是不回會忍不住動手打人的。
費奧多爾對尼采的舉動沒有彆的反應,隻是乖乖答道:“我是來看看橫濱有沒有什麼新的業務,畢竟我隻是一個情報販子呢。”
雖然看上去費奧多爾是相當的識時務,可尼采卻半點不信對方的話,對麵的家夥跟他的三觀差不多,按照普通人的標準來看絕對不是好東西,不過也沒什麼——
他好久沒有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人了。
“我可是很好奇,身為【法】的四極之一的你為什麼會來橫濱呢?”
【法】的成員,特彆是這位尼采可是被各國重點關注的對象,這位思想犯不是一直被關在異能監獄默爾索的最深處嗎?
尼采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又為什麼要來橫濱,難道尼采的目的和他一樣?
費奧多爾沉默的想了一會,得出了一個結論。
知道到了尼采的想法,他難道不能拉尼采入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