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選擇和答案(1 / 2)

[獵人]願者上鉤3 虞窗 6029 字 3個月前

庫洛洛一張張翻看著那些地圖,他看見的不是地圖,是一個個向流星街人開放的工作,一張張沾著汗水和喜悅的戒尼,一樣樣能用戒尼換來的東西,一張張帶著希望和期待的笑臉……

這些東西,彙成了一條路,一條即將通向流星街的路,看不見的和看得見的、代表發展和改變的路。庫洛洛現在可以預見到、從前卻看不到的路,與他的選擇截然不同的選擇,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在他和同伴跟登托拉家的人糾纏不清、跟西索你死我活、在“黑鯨號”上尋仇、差點全團覆滅、陷入同伴死去的泥潭的時候,這些路正在一點點形成,而他卻一無所知。

她不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麵浪費時間和精力,把時間和精力都放到了自己想關注的人和想做的事上。從頭到尾,她一直都專注於這些,不管外界如何乾擾,她都不被外界的乾擾影響自己的節奏。

那條看不見的和看得見的、代表發展和改變的路,就是她專注的結果。

庫洛洛陷入了沉默,長久的沉默,他盯著那些地圖一遍遍看著。

不知過了多久,教堂的鐘聲敲響了。

鐘聲傳入房間,未尋醒了。她坐起來,說:“已經9點了嗎?”

庫洛洛點頭。

見庫洛洛是那種表情,未尋歎了口氣,說:“想以前的事,以前也還是那個以前,想想以後吧,以後可以是有更多可能性的以後。”

庫洛洛一言不發,仍舊維持著那樣的表情。見他那樣,未尋不再說什麼,她走到庫洛洛麵前,伸手輕輕抱住他。庫洛洛任由她抱著,把臉埋在她懷裡,摟住她溫度並不高的身體。

鐘聲繼續傳來,這是寄托回憶和哀思的鐘聲。

每年的這個時刻,啟明教堂都會敲響1000下鐘,緬懷逝去的流星街人,告彆逝去的靈魂,麵向新的旅程。往年的鐘聲,由多恩神父和其他人共同敲響。多恩神父成為要緬懷的對象後,就由克裡奧神父和其他人敲響。今年,敲響鐘聲的是內斯特神父和芬克斯飛坦。

鐘聲一下又一下響起,持續了很久。

庫洛洛的童年、少年、青年時代,曾聽過很多次這鐘聲。每年到這個時刻,不管在哪裡,庫洛洛都會回到流星街,聽一聽這鐘聲,隻有去年沒有。每聽一回鐘聲,他需要緬懷的人就增加一些,他認識的人、他的同伴就少一些。他在乎的人,就這樣被鐘聲送走了。

今年,他的同伴又回來了,他在乎的人沒有少,又增加了,他又得到了。不僅是他,流星街的人,在他們還未察覺的時候,他們也得到了更多的可能性。

很久之後,鐘聲漸停,緬懷過去的鐘聲結束了。短暫的停頓後,代表新的旅程的鐘聲響起。這是承前啟後、繼往開來的鐘聲,緬懷完逝去的人之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下去,繼續新的旅程。

停留在過去,是無法向前的。多恩神父說過,這鐘聲是為死者敲響的,更是為生者敲響的。相比死者,生者更需要從緬懷中得到安慰,以獲得繼續下去的力量。對於流星街人來說,繼續生存下去的力量,比什麼都重要。

承前啟後的鐘聲敲完之後,教堂又恢複了平靜,房間內也重歸寧靜。

庫洛洛依舊把頭埋在未尋懷裡,見他一直不肯抬頭。未尋輕輕說:“再這樣悶下去,會悶死的。”

聽到這話,庫洛洛動了,他稍稍鬆開一些。未尋拍了拍他的背,鬆開了手。庫洛洛拉住她,未尋就站在那裡,由他拉著。

庫洛洛把未尋拉到身邊,坐在同一張椅子上。暖色的燈光照到兩人身上,投下融為一體的影子。

庫洛洛指著那張曾經引起分歧的環境地圖,問:“這張圖是什麼時候畫的?”

“前年10月吧。”

2000年10月,那個時候庫洛洛還不認識未尋,儘管在那年的7月份,他曾經把裝著她的棺材從地下研究所偷出來。

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做很多事了。她自己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目標,沒有出於主觀意願想要做成什麼事,但不代表她不做事。在這兩年內,她做過的事加起來,可能比許多人一輩子做過的事都要多。隻是之前庫洛洛和旅團的其他人沒接觸也不知道。

他們對她,也有很多可以歸類為偏見的刻板印象,或者按照他們的標準,可以被定義為歧視。庫洛洛之前對她會吃東西感到驚奇,以為她不會恨、沒有怨氣,都是如此。

單看表象,許多人會片麵地把她看作是一個情感淡漠、冷冰冰的人,因為她看起來對許多事都漠不關心、毫不在意。一個真的冷冰冰的人,是不會連彆人送的東西剩下來的包裝都要留著的。她的關心、在意,不是停留在眼睛、嘴上和表情神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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