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這人應該活出的樣子,那有無數種,溫曉光隻認自己這一種,一年以前,他從羨州走出去,如今滿載而歸,這次他要再走出去,去看一看,自己究竟能到什麼樣的地步。
儘管白欽欽身上純淨的清香令人迷醉,他還是要走出去。
那時候他們還會再見麵,希望那時如今日。
白欽欽問他那是怎樣一個世界,溫曉光說是一個不敢輕易拉你進去的世界,她還不知道一個漂亮的姑娘跟在溫曉光身邊要承受多少非議。
何雅婷隻領略了一部分就已經承受了很多,連她的親妹妹都問她,為什麼。
溫曉光還去見了白副主任,他不像其他人一樣把溫曉光當財主,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為了更好的物質而違心的人,但請不要揣度那些真正停止了物質追求,而擁有更高理想的人們,請尊重他們。
所以溫曉光甚至有些喜歡白爸,和他麵對麵,肩並肩,都讓他感到放鬆。
白欽欽自小長在黑瓦白牆、小橋流水的溪水畔,門前的溪水早年間受了些汙染,但後來羨州市政府花了力氣大大治理一翻,現如今,溪水清澈,彌漫水香,三兩步下了碼頭就能找到小船。
拱橋下方就有船篷劃過,裡麵坐著兩個人,溫曉光和白爸。
這條小河彎彎曲曲但終是一個圓,路上經過很多羨州為數不多的一些景點,值得一繞。
往日的事都不提了。
白爸自己就不提,那不是對麵孩子的錯。
“水真清,這條水路,你們常常坐船這樣嗎?”
白爸搖頭,“你如果住在這旁邊,就不會有現在的新鮮感了。即便是東方明珠那樣的盛景,如果你從自家窗戶就看到,到後來你也覺得這是很平常的事。”
溫曉光今天會留在白家吃飯,白媽盛情不容推卻。
另外一邊,路老師的兒子還在準備見他,溫曉光把時間放在了下午。
“那個家,我隻住了差不多一周,”溫曉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果放在他上輩子,他甚至想在那邊睡到死。
“年輕人喜新厭舊很快,你是隻有一個姐姐是吧,大你多少?”
“三歲。”他說。
白爸撓了撓臉頰,“大你三歲,那也才22,太小了。”
溫曉光笑著反問,“哈哈,難道真得老態龍鐘才是好麼?”
“不是,”白爸看向溫曉光的眼神透著憂慮,“你們都很年輕……我是有些擔心……如果你父親還在就好了。”
溫曉光一頓,他知道人家不是要戳他痛處,其實有一種真的在為他擔心。
他暢懷的努力展顏,“他在也沒什麼用,我父親是普通人,他懂的也不是很多。我始終需要自己為自己領航。”
“我能多說兩句麼?可能有些多嘴。”
小船晃晃悠悠,從拱橋下方露出麵容,兩岸蟬鳴不止,水麵陽光閃耀。
“當然能。”
少年的聲音在船篷裡響起。
“不要迷信金錢的力量。”白爸堅定的道。
“我知道的。”
“這不是你知不知道的事,人會養成習慣,”他回憶著說:“權力和金錢一樣,都用有力量,所以很多你以前會遇到的問題你後來遇不到了,它們會在無形中幫你解決很多問題,富豪的身份幫你擋掉了很多苟且和刁難。”
“比如呢?”
白副主任回憶道:“我也是從農村上來的,剛來的時候你沒做錯什麼,但還是會有人刁難你,我一個同事家裡是在羨州有根基的,沒有人會惹他,在他看來也許為官就是這樣簡單的,他習慣那種說兩句話其他人都配合然後把問題解決掉的環境,後來就有些過分了……”
“越是擁有力量的東西就越要小心,你沒有父親,才19歲,甚至沒來得及看看真實的社會,而我很擔心,你會下意識的覺得,這世界就是這樣的。”
溫曉光聽的也認真,“很多人和我說,都擔心我迷失自己,走上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