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造師訝異地說:“您不是喜歡端莊一點的造型嗎?要是想和跟您先生的造型搭配,風格可能會俏皮一點。”
南筱笑著說:“俏皮一點也挺好的,反正我年紀本來就不大。”
程非渝本以為南筱隻是漫無目的地隨口一問,沒想到她竟然在迎合他。
這年頭的小情侶都喜歡和對方擁有同款物品。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覺得挺幼稚,遑論素來以穩重著稱的南筱。
誰知道南筱今天格外顧及他的感受。
這種滋味簡直妙不可言。
他想說沒必要來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南筱這可是好不容易開了恩,他要是辜負了她這番心意,今後都沒有了怎麼辦?
不行,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再說了,他真的挺想看南筱的少女妝容的。
南筱為了讓自己顯得強勢一點,免得在大場合鎮不住場子,她總是把自己打扮成萬種風情的少婦,畫濃濃的眼妝,抹豔豔的口紅。
但她這個年紀,用時下的流行語說,是可鹽可甜的。
更何況她的珍貴是因為真貴,每一寸肌膚都花了大價錢保養,說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十歲都有人信。
程非渝好奇死南筱最終的成妝效果了。
南筱定製的晚禮服是銀灰色抹胸裙,胸前的麵料運用了立體裁剪的工藝,將古典蕾絲與手工釘珠刺繡結合,堆疊了夢幻華貴的紋理,一層薄紗上鑲嵌著宛如銀河的細膩碎鑽,在光影下璀璨奪目,性感的高開衩裙擺讓這身晚禮服在步履搖曳間生出了靈動飄逸的質感。
其實穿這件禮服裙,隻需披散著大波浪,就會襯得整個人嫵媚多姿。
或是將烏發綰起,再將鬢角的碎發燙成卷,也會顯得端莊優雅,滿是風韻。
然而妝造師應南筱的要求,給她斜編了一條蓬鬆低矮的麻花辮。
然後從首飾盒裡撈出一頂珍珠項圈箍在南筱的頸間。
這樣的南筱如同從童話裡走出的精靈一般,美得讓程非渝移不開眼。
程非渝早就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動身出發。
他是看著妝造師一步步把南筱打扮成這樣的,可當大功告成時,他依舊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一聲聲喚著南筱的名字,像是陶醉在了一場美夢裡,喃喃囈語。
與那晚在漢斌疊院相比,不知多蘊含多少情。
最重要的是,他念對了。
南筱覺得程非渝這副樣子憨態可掬,她彎唇一笑,隨即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抬眼對妝造師客氣地說:“辛苦你了,我很滿意。”
說著她起身送客。
漂亮的蝴蝶骨隻被包裹了一半,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感。
程非渝覺得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癡癡望著她曼妙的背影,暗自慶幸家裡給他安排了這場婚姻,不然南筱不知會落在哪個好命的男人手裡。
—
傍晚,南筱和程非渝驅車前往會場。
會場是一棟酷似城堡的哥特式建築,建築的主人現居海外,他的小女兒在異國他鄉讀書,他放心不下便留在那邊陪讀。
這棟建築當年蓋的時候斥了三千億巨資,像宮殿一樣金碧輝煌。
這麼恢弘大氣的建築,一直立在這兒落灰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