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像是鼓起勇氣似的,忽然又說:“還有大哥,我想請個家教,依照我現在的成績,中考畢業肯定得分到最差的班級了,我想去個好一點的班級,但是網上信息太多了,我覺得那些廣告都有些誇大,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請個靠譜點的家教?”
是霍冉第一次跟霍景修提要求。
如果照她上輩子的膽子,是肯定不敢提的,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霍冉總有一種霍景修會答應她的把握。
可能幾天她也隱約的感覺霍景修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高不可攀,不近人情吧。
霍景修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但是當天下午放學,家裡來了一批客人,方姨介紹說是業內非常有名的專業家教機構,會針對霍冉現在的成績,有針對性得替她補習。
她以為隻需要一個補課師,但霍景修直接給她找了一個補課團,當天下午幾個師就根據霍冉的上下學,製定了詳細又周密的補課計劃表。
依照計劃表,霍冉每天的睡覺時間縮短到隻剩六個小時,就連每天上下學的三十分鐘,都被霸占,為此,霍冉上下學的行程跟雙胞胎隔離開來,成了專車接送,每天都有專業課的師在私家車上抓緊那三十分鐘替她補習。
就連早上吃飯,雙胞胎都能看見帶著明顯黑眼圈的妹妹一邊咬麵包,一邊背公式。
晚上補習師通常十點半才走,留下一大堆作業,霍冉通常要做到淩晨一點多,偶爾餓極了,她也會熟門熟路得去廚房給自己下個麵。
如果那個時候霍景修書房裡的燈還亮著,霍冉會主動多做一碗,但是她牢記霍景修的五樓是他非常獨立且私密的空間,霍冉也隻敢走到門口,敲三下,把餐食放在霍景修的書房門口。
因此忙到深夜的霍景修一打開門,通常是看不到小不點的,門口的托盤裡靜靜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食物。
紅澄澄的番茄,黃嫩嫩的炒雞蛋,湯汁濃鬱,麵條軟濡勁道。
其實不算特彆好吃。
至少比不上任何一家稍微上檔次的餐廳大廚的手藝。
但是霍景修從來沒吃過類似的味道。
偶爾的,霍景修會學著小姑娘的模樣,就那麼盤著腿,席地而坐,在偌大的五樓,慢條斯得吃一碗不怎麼完美的麵條。
薄紗般的月光從窗口灑落進來,落在男人挺拔背脊上,那個時候的霍景修褪去了白日裡的沉穩與高冷,仿佛一個任性又隨意的小男孩。
也有一回,時越在電腦上跟他聊一個項目,聊到淩晨,門口響了三聲敲門聲,霍景修衝時越說了句‘先住嘴’,穿著拖鞋去開門。
然後,霍景修把熱騰騰的麵端進來。
電腦那端的時越還抽風得保持著對方讓他住嘴時的姿勢,仿佛被突然按下暫停鍵,男人的口型還停留在英文發音的‘o‘字上,俊逸的臉保持著扭曲暫停姿勢,非常搞笑。
霍景修不說話,對麵就繼續保持,一動不動,很是執著。
時越幼稚起來時真的傻缺,霍景修懶得他,也不說繼續,優雅得挑麵。
對麵的時越就覺得沒意思,活動了一下自己僵硬的麵部神經:”你為什麼就不肯配合一下我的幽默!”
“我為什麼要配合你降智。”
“我的IQ比你高!”
霍景修就扯了一下嘴角:“你確定?”
時越也覺得跟他掰扯個沒意思,換了話題:“你工作完還有宵夜吃,我覺得我手上杯82的拉菲突然就不香了。”
霍景修默了一下,沉思:“你酒櫃居然還沒被搬空。”
時越:“……”轉移話題,”看你吃我也有點餓了,你們家廚師哪兒找的,大半夜還能貼心得替雇主弄宵夜。”
霍景修嘴唇往上翹了翹,情緒一向內斂的他似乎有些莫名得意:“不是廚師,我妹。”
“你妹的,你大聲點兒,我沒聽清。”
霍景修:“……”‘抬手啪’得一聲關掉視頻。、
被切斷視頻的時越反應了一下。
突然明白霍景修說的是他妹。
時越瞬間整個人不好了!
得意什麼啊,好像就他有妹妹似的。
Md,個他好像真沒有!
除了……
於是某個深夜,時越突然想起那個受傷一聲不吭,爬到車上跟他說‘謝謝’的小姑娘來。
有些心血來潮產生了想把小姑娘招來看看的想法。
那天晚上,時越又夢見了陸婉寧腿下的那攤血。
作者有話要說:有個作者,她光是每天看文下讀者的哈哈哈和鵝鵝鵝就很開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