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漸深,春風拂柳。
清冷的月光倒映在湖麵上,風吹過湖麵,泛起點點漣漪。
情人湖很大,幾乎橫跨整個學校。
湖兩側種植著許多柳樹,每間隔幾米就會一條長凳。
從圖書館出來,到情人湖旁邊已經是十一點了,可此時湖邊依然有很多情侶,黑暗是他們的保護色。
“我們來這裡是來吃狗糧的?”
江直接連打了好幾個飽嗝,就連說話都帶著一股子酸味。
作為母胎solo十八年的人,古霍表示一路過來,就感覺有一把刀懸在頭頂,時不時地就要落一刀,俗稱,殺狗!
沈浪帶著幾人來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長凳旁,從這能看到不遠處的主教樓。
“天師,這就是我和甄甄經常約會的地方。”沈浪說這話的時候頗不好意思,明明他是這幾人中年紀最大的,可莫名在岑姝麵前總有一種見長輩的感覺,真是怪了。
岑姝點了點頭,瞥了眼周圍,“的確隱蔽。”
“咳……”沈浪老臉一紅。
當初選這裡也隻是因為這裡來往的人比較少,兩人能好好聊天,當然,偶爾親親抱抱什麼的……
岑姝從包中拿出一道符篆,黑暗中,符篆散發著幽幽暗紅色的光芒。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浪一愣。
“什麼心理準備?”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沈浪猛地看向岑姝,“天師,難道……真的是甄甄?”
岑姝沒有應答,而是看著手中的符篆,旁人瞧不見,在符篆中,一張恐怖猙獰的臉浮在上麵,麵容扭曲,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沈浪,在你心裡,於甄是什麼人?”
沈浪也一直盯著岑姝手中的符篆,陡然聽到岑姝的問話,沒反應過來。
岑姝抬眸看了眼沈浪,換了個問題,“在你心裡,陶文的性格怎麼樣?”
沈浪這才回過神,雖然不知道岑姝為何會這樣問,卻還是回憶道:“文文跟我一起長大,性格更像個男孩子,小時候,她爬樹什麼比我還厲害,但是很善良,很樂觀,是個樂天派……”
沈浪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
雖然兩人高中的時候因為學業的原因,接觸比較少了,可兩人在一個班,平時看陶文和彆人打打鬨鬨,就連臨近高考了,陶文的心態依舊很穩。
大學之後,陶文就因為開朗的性格當上了班上的團支書,和同學的相處都很好。
這麼多年來,陶文的性格幾乎沒有變化,這樣一個性格的陶文,怎麼會因為他的拒絕而跳樓呢?
而且還是在生日的第二天。
當時警方查看了那天的監控,陶文是半夜從圖書館的小門爬進去的,而監控裡並沒有其他人,加上陶文身上並沒有掙紮的痕跡,因此才以自殺結案。
現在想來,沈浪總覺得這裡麵似乎隱藏著什麼。
“天師……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一陣風吹來,沈浪的臉色白了幾分,想到剛剛那兩個問題,難道,陶文的死和甄甄有關?
岑姝從草地上撿起了幾根柳條,懶懶地坐到長凳上,“你還沒有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沈浪看著岑姝不急不緩地編柳條的動作,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甄甄的性子和文文相反……”
第一次見到於甄是剛開學沒幾天。
一個班一共五十多個人,於甄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角落,低著頭,纖細的手握著鉛筆,像是在畫畫。
那是一見鐘情的開始。
後來在知道於甄和陶文在同一個寢室後,沈浪就拜托陶文多照顧一下於甄,並且同時對於甄展開了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