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囁嚅道:“奴婢知曉了。”
齊國的飲食與趙國不同,趙國喜吃米、湯等清淡之物,齊國地處北方,喜麵食、重油重辣之物。
薑姒蹙著眉,想讓如月去換一碗吃食,又想到孫媼,無奈坐在桌前吃了一小口麵。
沒想到……竟十分合她的胃口。
麵滑而勁道,麵湯裡不知加了何物,絲滑而濃鬱,一碗麵不自覺下了肚。
見她還在回味,如月遲疑了片刻:“奴婢再為王姬盛上一碗?”
這次薑姒沒拒絕。
如月再次回來時,托盤裡不僅多了一碗麵,還多了一支白玉瓶:“恐王姬積食,奴婢自作主張問後廚要了一瓶梅子湯。”
“有心了。”
吃了兩碗麵和一瓶梅子湯,薑姒不免困了起來,躺在床上小憩片刻,不到未時便醒了過來,隻是孫媼一向準時,卻左等右等不見來人。
薑姒差如月過去瞧上兩眼,片刻如月回來後回複:“孫嬤嬤中午吃了不乾淨的吃食,這會正上吐下瀉,無法前來。”
薑姒心中大喜,麵上卻憂心忡忡:“嬤嬤一路辛勞,記得讓隨行的醫師近身照看一二。”
“王姬心善,嬤嬤知曉後定感激涕零。奴婢觀後院有一片紅梅,大雪紛飛中最是好看,王姬閒來無事,不若去那裡散散心?”
聞言,薑姒有些心動,這一路都在馬上上坐著,未曾活動幾分,當下戴上鬥篷跟著走了出去。
不知何人種下的臘梅,遠遠看上去好看極了,薑姒兩步當做一步跑了過去,麵上也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憨,她很少有如此閒暇時光,以往在宮中要麼被母親教導,要麼被王後王姬公子磋磨。
玩了將近半個時辰,薑姒手掌發熱發燙的厲害,她雙手捧著臉頰,跺跺腳:“回吧,若是孫媼看到怕是又要多言。”
“孫媼此刻身體不適,怕是沒有時間看管王姬。”
薑姒卻搖搖頭:“罷了。”
雖說孫媼是奉了王後之命為難她,有一點她卻說的很對,若是在齊天子的後宮中犯了錯,一定會連累母親。
她孑然一身,唯有母親是心中的牽掛,斷然不能因此連累了她。
大雪剛停,隊伍便收拾好行囊,往齊都走。
一路上孫媼像蔫掉的野花一樣,沒有一點精神頭,也無法找借口找薑姒麻煩,薑姒倒也樂得自在。
越往齊都走,天氣越冷,隊伍行的越慢。
年關將至,他們還未到達齊都。
已經行了這麼久的路程,整支隊伍疲倦的厲害,抵達陵城之時,隊伍安劄在客棧之內。
孫媼麵色鐵青先進了客棧休息。
任不凡走到薑姒麵前行了一禮:“王姬,佳節將至,不如修整兩三日再出發?”
“依將軍之言。”
每逢佳節倍思親,薑姒想給母親寫一封信,卻知曉就算寫也不會送到母親手中。
她隻期望有一日不受任何人控製,帶走母親,尋一處世外桃源,安然度過餘生。
可惜……這一世,怕是不能如願了。
如月服侍她吃過飯,無意間提了一嘴:“奴婢聽聞陵城新春之際,城中有燈會,有百戲,有糖人,還有火樹銀花,熱鬨的很。”
這些景象薑姒都未曾見到過,等入了齊宮後,怕是也無緣相見。
薑姒薄唇輕抿:“如月想去?”
如月臉頰掛上紅暈:“奴婢自幼在宮內服侍,從未出過宮門,也從未到達陵城這麼遠的地方,自是好奇,王姬難道不好奇?”
薑姒眼眸微垂,輕搖頭:“若是想去,吾命人與你一道,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