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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安好?”
薑姒站直身體,向後退了一步:“無礙,多謝郎君相救。”
這股冷香……好熟悉。
透過帷帽,薑姒注意到麵前男子臉上掛了個狐狸模樣的麵具,同樣高大的身軀,同樣的冷香,此人莫不是夢中之人?
可夢就是夢,當不得真。
何況夢中人自稱為“孤”,普天之下能這樣自稱的除了齊天子之外再無旁人。
陵城雖是齊國城池卻距離齊國國都半月路程,齊天子收複六國沒多久,忙著政務之事,又怎會來這種地方。
方才被人流衝擊,這會子任不凡等人已經反應過來,擋在薑姒麵前,目光警惕的望向男子,“你是何人?”
“休得無禮。”薑姒淡淡道:“多虧了此人,方才不至於狼狽至極。”
任不凡想行禮謝罪,卻被薑姒扶起來:“此處人多,莫要多禮,待看完火樹銀花,再與爾等回去。”
待任不凡退至身後,薑姒才道:“下屬無禮,還望郎君海涵。”
男子眸色漆黑,似乎透過麵具看了她一會兒,搖搖頭沒有多言。
人群中安靜了下來,薑姒雙眼緊盯著百戲者。
隻見他左手拿著水瓢形狀的物件,右手拿著短棍,急急走上前,而後吆喝一聲“開花嘍!”,短棍重重擊打水瓢底部,燦爛的金色火花在半空中四處濺開。
近處看竟如此精妙絕倫,就算世間的任何詩詞都無法形容的震撼之意。
還沒容她細想,一支舞龍隊伍從遠處而來,看似和火樹銀花隊伍不相識,卻默契十足,金色的火花下是舞動的金色之龍,以及圍觀之人陣陣的喝彩聲。
一連多次花火四濺,薑姒看的眼花繚亂。
結束後,百戲者拿著鐵盆出來,不少人往裡頭扔銅錢,眼看百戲者已經到了她身前,可薑姒身上沒有什麼財物,為難之際,手中突然多了幾枚銅板。
是方才那個男子。
薑姒微微頷首,朝著鐵盆扔了過去。
百戲者連連道謝。
薑姒這才察覺不妥,任不凡是趙國最勇猛的將軍,他都沒有看到男子的動作,可想而知,男子的身手有多厲害。
她後背驚出了冷汗,若是……不敢細想,她徑直問如月要了幾枚銅板還給方才的男子,而後匆匆離去。
隻是今夜的陵城似乎熱鬨了些。
方才輕鬆閒散的街道,此刻行色匆匆。
侍衛在任不凡耳邊低語幾聲,任不凡麵色驟然緊張,跑到薑姒麵前:“剛收到密報,天子派來迎接王姬的內官在半路遇襲,恐生事端,王姬速速隨微臣回客棧。”
她一個個小小的王姬,值得天子派內官興師動眾?
應當是知曉趙王送來最寵愛的“明珠王姬”,才會如此重視。
敢在半路截殺天子內官,那些刺客恐怕是諸侯國的門客或暗衛。
齊天子年僅二十三歲,僅用了六年便統一了六國,另五國國君自然不服,表麵順從,背地裡卻不知道派了多少私兵去刺殺。
薑姒這一路走來已經聽聞許多次。
看任不凡的神情,情況應當十分危急,還是早些回客棧,安心些。
薑姒點點頭:“速回。”
話音未落,大批驚慌失措的人群朝著他們衝了過來,隱隱中聽到任不凡和如月的叫喊聲。
“王……娘子!”
“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