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姒哪裡見過如此孟浪之人,雙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動作越發的放肆。
男人抱著她大步走過去,很快將桌案上的物件掃落在地,將她放在案上的瞬間,身體直接壓了過來。
黑暗之中,聲音和動作異常的敏/感,身體猶如螞蟻啃咬。
“趙姬,叫出來。”
“不……”
她固執堅守的陣地,不知何時已經潰不成軍。
昏暗的燭火晃晃蕩蕩,悄然燃儘,最後歸於黑暗。
而男人的動作越發狠厲,似乎想將她釘在桌案之上。
薑姒疲憊不堪,無力的推了推他的肩:“王上,妾好累。”
男人隻是啄了啄她的唇角,動作卻是一點沒停。
“姒姒,永遠留在孤的身邊可好?”
薑姒猛然坐起身,這才發現褻衣完好,而她身邊也無那個人的蹤跡。
遠處的燭火閃爍,並非方才的宮殿。
又是夢。
夢裡還是那個自稱“孤”的男人,還有那句猶如鬼魅之音一直環繞在她耳邊。
仔細回想夢裡的男人,卻發現從始至終她都沒見過其真容,更無法將其與當今天子對比。
薑姒揉了揉臉頰,讓自己不要多想,再躺在床上已然沒了半分睡意。
原本是有守夜的宮人,薑姒不習慣,便將人都撤了出去。
偶爾窺見窗角月色如霜,薑姒披上狐裘往外走。
除了屋簷和宮牆,齊宮內皆無餘雪,狐裘保暖,即便在殿外,她依舊察覺不到半分冷意。
忽而看到偏殿的燈還在亮著,正是周暮春的住處,她好奇走了過去。
隱隱聽到周暮春正與人說話,他的聲音……和平日並不一樣,反而和王上很像。
薑姒眉頭蹙起,起了疑心,悄然將耳朵湊到窗邊,裡頭的聲音戛然而止。
片刻門被拉開,薑姒正巧與來人四目相對。
夜半偷窺本就不是君子所為,薑姒羞愧難當:“周內官莫怪,實則吾睡不著,發現屋內亮著燈,才來此看看。”
她的十指已經將狐裘捏的不成樣子。
和上一世的小動作無二。
商闕輕笑了一聲,往後側了一步:“屋外冷,王姬進來坐。”
薑姒搖搖頭,並未進去:“不合禮儀。”
商闕眸子上染了一抹深意:“宮人們不會多嘴。”
即便如此,薑姒也不會入內。
隻是……方才明明聽聞裡麵有聲音,此時怎會如此安靜。
商闕折身進了屋子,直接打開離她最近的那扇窗。
室內頓時一覽無遺。
室內空無一人,被褥疊放整齊,隻有書桌上竹簡的墨跡還未乾。
“奴才白日已經休息好,夜晚閒來無事,便想著做好記錄,奴才有一邊說一邊寫的習慣,不知是否吵到了王姬?”
原來如此。
薑姒訕訕笑道:“並無。夜裡涼,周內官定要照顧好身體。”
“奴才送王姬回殿內。”
鬨了這麼大一個笑話,哪裡還敢讓商闕送她回去,直接擺擺手,完全忘了宮中學的禮儀。
見她的背影遠去,商闕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出來吧。”
長樂臉頰憋的通紅:“王上……咳咳……王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