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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亮薑姒便醒了,想到夢裡的經曆,雙頰如滴血一般,就連耳朵尖都染上了緋色。
天子明明看著十分正經,怎在夢中如此放/浪,仿佛是久未見過葷腥的狼一般,恨不得將她連皮帶肉都吞入腹中。
更奇怪的是,以往她雖能夢到天子對她所作所為,卻沒有昨夜那般身臨其境。
就連現在,她都覺得身上黏膩異常。
她忍著羞意,將褻衣從內到外都換了一遍。
剛吃過早膳,有侍女來稟報:“王姬,司娘子來了。”
司寧帶了一堆宮外來的小玩意:“如今天下誰人不知季春的比武大賽,商都城內熱鬨極了,妾也是挑些順眼的送與王姬。”
有栩栩如生陶製的小玩意和精美的花燈,此物著實新奇,薑姒微微頷首:“司娘子好意,吾心領了。”
周遭也就如月一人,司寧湊近,附耳小聲道:“聽聞翁孟一直想要天下第一劍,此次比賽彩頭便是皓月,如今比武在即,翁孟必然參加,王姬若能得王上應允,見到翁孟不過輕而易舉之事,王姬所求也能得之所願。”
不曾想司月入宮竟是為了告知她此事,薑姒不由得心生感激:“多謝司娘子長途跋涉,前來告知。王上已經應允帶吾出宮。”
以王上的能力,召見翁孟乃小事一樁,何故如此大費周章。
司寧心中詫異,隨即一想便通了,她在曲觴坊見過形形色色的男子,耗費心神隻為博美人一笑的大有人才,想必天子也是如此。
此乃二人之間的情趣,她自然不便多言。
司寧口齒伶俐,談吐得當,寥寥幾句,便將近日都城內發生的趣事講的活靈活現。
隻是每每見到王上,總覺得膽戰心驚的厲害,不如在曲觴坊待著舒爽,今日入宮確隻為說這件事,既然已知曉答案,她並不想在宮內繼續待下去,很快找機會溜走。
眼見已過午時,薑姒拾掇了一番,便到了庖屋。
原本的馬廚不知何時換成了商闕。
“周內官怎不去休息?”
薑姒知曉他傷勢嚴重,補品一茬接著一茬的送去,還找了幾個內侍貼身伺候。
商闕的右腳裹著一層厚厚的棉紗,直直的站立著,身子並無半分搖晃:“恰巧馬廚有事,奴才便鬥膽繼續教王姬。”
薑姒不疑有他,挽起衣袖掃了眼木盆裡的食材:“吾大約知道做什麼了,內官為吾燒火便可。”
如此,他也不用動腳。
“奴才所幸。”
有了前幾日的經驗,薑姒手法越發嫻熟。
商闕往灶裡添了一把柴,掃過她曾被熱油燙過的手背,經珍貴異常的藥膏塗抹,現在隻隱隱能看到一些痕跡。
驀然想到那個夢,他目光仔細掃過她的側顏,嘴角亦勾了一抹笑。
薑姒隻把心思放在做羹湯上,並未察覺到異樣。
“王姬昨日未休息好?眼底怎會如此?”
聞言,薑姒手一抖,差點將手裡的水盆打翻,眼眸一轉:“許是白日睡得多了。”
頓了頓,她小聲問道:“吾麵容,當真可怖?”
當然不是。
她眉宇間雖掛著疲倦,卻彆有一番風情,一顰一笑皆無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