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闕如此問,不過想知曉她是否也做了同樣旖旎的夢。
“王姬貌美,天下無人可及。”
如此直白誇讚,薑姒不由得生出幾分羞澀,方才的緊張也煙消雲散:“內官誇讚,吾心盛悅。”
“奴才便每日誇讚一番。”
薑姒眉眼如含苞待放的桃花,仿佛含著春色:“內官莫要打趣。等這些時日修養好身子,季春之賽與吾一同出宮見識劍客們比賽盛況,如何?”
這次輪到商闕手抖,他裝傷便是為了躲避季春之賽。
無論是周暮春還是沉贗,都是他一人所扮,平日為了不讓她起疑心,總是朝華宮與未央宮來回跑。
他無分身之術,自然無法在季春之賽的當日以兩人身份同時出現在她麵前。
沉吟一番,商闕便想好說辭:“此等大事,奴才殘軀,未能有幸一觀。”
天下諸國,每每舉辦祭祖等大事,極少要淨過身的內侍前去服侍,便是以內侍殘軀臟了祖宗的眼為由。
“周內官何故如此貶低自己,你乃天子近身內侍,又侍奉天子多年,區區小事,待吾問過天子或有機會出宮。”薑姒側眸看向他:“吾還記得內官甚是喜愛熱鬨。”
無論是陵城的望月樓還是戈淵城的溫泉亦或者商都城曲觴坊,他都熟悉異常,想必以往定愛此等熱鬨之地。
內侍和侍女待二十五歲後才有機會出宮,薑姒感念周暮春這一路照顧她頗多,才想帶他出宮熱鬨一番。
商闕微仰著頭,一雙眸子靜靜地落在她的臉上,聲音帶著幾分試探:“王姬還記得奴才的喜好?”
“自然。”薑姒將調味品放入鍋內攪拌一番,又蓋上蓋子:“你和如月陪伴吾良久,你們對吾好,吾自然感受的到。”
以往在趙宮的日子比內侍都不如,每每想到如月與商闕也曾經曆過此等暗黑時刻,便忍不住生起了相惜之意。
“奴才對王姬好,並無所求。”
人心皆是肉長,宮內爾虞我詐,薑姒如今被困在深宮,能依靠的也隻有他們二人,他們二人能依靠的也隻有她。
“此話以後莫要再說,待羹湯煮好,吾與如月一同去往未央宮,內官好好歇息便是。”
“諾。”
此湯簡單,不過一個時辰便做好了。
剛走出宮門,忽而想到商闕之言,薑姒扭頭對上如月的眸子:“吾看著是否有幾分憔悴?”
如月也正奇怪。
進宮這些時日,除了王上禽獸般折騰過王姬一次,便再也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宮內每日的珍品眾多,又有孔梵坐鎮,薑姒怎越來越憔悴。
“王姬昨日夜間未睡好?可要奴婢換一種香料?”
薑姒搖搖頭:“罷了,走吧。”
正巧讓王上知曉,每日為了討好他,究竟有多費神費力。
今日天氣回暖,房簷上的積雪融化,滴滴答答的砸在地上。
剛走出不遠,忽聽到眾多腳步之聲,詫異間,隻見幾位內侍抬著擔架,上頭躺著的赫然正是燕國二王姬雲渺。
不過數日未見,雲渺早已不複往日囂張之姿,麵色消瘦蠟黃,見到來人還以為是哪個宮妃來此看她落魄之樣,不由得心生膽怯,嚇得趕緊閉上眼睛不敢看她。
倒是一旁的大王姬雲錦禮貌有加,朝她微微頷首,便跟著宮人而行。
如月不由得歎道:“燕二王姬沒有大王姬半分端莊,也不知此時進宮,能得什麼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