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三寸紅蓮(2 / 2)

起初,對他們來說,元熙寧說的話宛若空氣,事事都要景明淵開口後,他們才會聽。

後來,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些侍衛們慢慢地不再忽略她,而是有命必行,很少再請示景明淵。

元熙寧為此還自得了好一會兒,認為是自己的清晰頭腦和細致眼力折服了這些侍衛。

此時,前來求救的姑娘被帶到一間小廳,元熙寧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著她,她跪坐在地上垂著眼睛,一時間誰都沒說話。

“怎麼回事兒?”元熙寧把哀哀垂淚的姑娘打量一通後,問道。

這姑娘看著不過十六七歲,打扮像是普通百姓家的未嫁女兒,可舉止作派矯揉造作,透著一股刻意營造的媚態。

姑娘沾了沾眼角,遲疑問道:“景大人……他不在嗎?”

元熙寧掃了一眼,見她眼神閃爍,輕咬嘴唇,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儘快說明情況,還這般惺惺作態!

元熙寧莫名覺得心頭一陣煩悶,冷笑道:“想按景大人的方式來,對吧?”

不等對方反應過來,她就揚聲對門外的侍衛說:“來人,把她拖出去受三輪刑,再審!”

姑娘身子一顫,淚眼中閃過不可置信的驚異之色。

下一瞬,侍衛已經走到她身旁。見此,她臉上的嬌媚神情頓失,滿麵驚恐道:“我說!我說!彆抓我!”

元熙寧揮揮手,侍衛立即退出門外。

她凝眸望了望驚懼不安、目光惶恐的姑娘,更加確定方才的媚態都是她刻意營造的。

且她的演技並不精妙、人也不甚聰明,絕非風塵中人。

一個平民百姓家的女兒,為什麼要做出那副模樣?為什麼哭著來三重樓求救,還指名要見景明淵?

而且,是誰要殺她?元熙寧心中疑竇叢生,目光冷冷地凝了她片刻,直瞧得她心虛不已,才開口:“說不說?”

聲音冰冷嚴肅,姑娘雙肩輕顫了一下,緩緩開口:“三日前,我姐姐被人殺了。縣衙到現在還沒抓捕凶手,我、我害怕……”

不等她說完,小廳門外便又來一人。

元熙寧對上來人的視線,還沒來得及開口,跪坐在地上的姑娘就先撲了上去。

她扯住那抹玄色衣擺,浸了淚的聲音軟軟的:“景大人,景大人!奴家的姐姐被人害了,奴家怕……”

元熙寧看得嘴角直抽,剛剛才恢複正常的姑娘,怎麼又變成了這幅做作模樣。

正當她閒撐著下巴,心中猜想著景明淵能不能抗住這婆娑淚眼的時候,輕微的布帛破裂聲響起,打斷了那姑娘的哭訴。

隻見景明淵大步朝上首走來,跪坐在地的姑娘手中捏著一片玄色布片陷入呆滯。

景明淵竟直接扯破衣角,理也沒理那姑娘。

元熙寧一時有些失語,目光轉向在自己身旁坐下的景明淵,兩人沉默對視片刻後,她乾巴巴地說:“……衣服可惜了哈。”

景明淵聞言望了望自己的衣角,神色愈發難看,眉頭皺起,朝廳中跪坐著的姑娘冷聲道:

“有事就說,沒事快滾!”

廳中姑娘瘦削的雙肩又是一顫,許是真的被嚇到了,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元熙寧微微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這副冷厲的模樣似乎有些陌生,又好像他本就該是這樣的。

她沒多想,替跪在地上的姑娘開口:“她姐姐三天前被殺了,她來求景大人保護。”

莫名有一點陰陽怪氣的意味。

景明淵聞言眉頭一皺,臉色更加深沉了一些,聲音冷如冰刀:“哪裡人氏?”

發顫的聲音傳來:“奴家……伯陽縣東林鎮人氏,姓白,白新月。”

白新月說完後,依然垂著頭,從元熙寧的方向望去,隻能看見她受驚而輕顫的唇。

此女身上疑點重重,還有著這樣兩幅麵孔,一時間元熙寧都覺得有些看不透她。

“伯陽縣東林鎮,距離京城那麼遠,坐馬車都得走近兩日。所以,你姐姐剛被害,你就急著跑來找本官了?”耳邊傳來景明淵的嗤笑聲,“看來你真是嚇壞了。”

白新月一怔,眼中閃過困惑和遲疑,似乎是沒聽懂這話裡的深意。

見她這般反應,元熙寧便更能確定,這個姑娘的嬌媚神態都是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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