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伯陽之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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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新月一聽,神情瞬間驕傲起來,橫了陰陽怪氣的侍衛一眼,幾步走到景明淵身邊,跟著就要一起上馬車。

“你去後麵那輛。”景明淵眉頭緊皺地攔下她,眼中是藏都懶得藏的嫌惡。

元熙寧見狀,不禁感到一陣疑惑。雖然這個姑娘矯揉造作得有點矯情,但景明淵不至於這麼討厭她吧。

難道是因為這姑娘扯破了他的衣服?

可是他差不多樣式的玄色衣袍有好幾件,莫非扯破的那件衣料格外珍貴嗎?元熙寧疑惑地上了馬車。

被訓斥了的白新月咬咬牙,不情不願地走向後一輛馬車。

後麵這輛馬車明顯更小、更舊,馬車裡連毯子都沒鋪,比前一輛不知差到哪裡去了。

她咬著牙,站在車輿旁久久不動,臉上神色滿是憤懣和不甘,手指死死擰著帕子。

這時,趙仵作背著他的小箱子,慢悠悠地從樓裡走出來,低著頭走向後麵那輛小馬車。

趙言慎今年三十有六,自小就跟著師傅學手藝,十二歲就開始獨自驗屍,如今已經做了二十四年的仵作。

雖然仵作是賤籍,是人人唾棄的下等人,可他毫不怨懟命運,隻一心熱愛著自己的職業。

他人如其名,沉默、本分。

白新月正在馬車邊猶豫著不願上去,一轉身就看見一個低著頭、陰測測的男人朝自己走來,不由得一陣瑟縮:“你……你是誰?”

趙言慎頭也不抬地拱手一禮:“小人趙言慎,三重樓仵作。”

聞言,白新月尖叫出聲,連一向沉悶穩重的趙言慎都忍不住皺了眉。

“啊——?我不要和仵作同乘一車!……嚇死人了!”

她泫然欲泣,就朝前麵的馬車跑去,帶著一絲哭腔喊道:

“景大人!我不去了!我要留在這,我……”

還沒靠近,一柄長劍“鋥”地出鞘,閃著寒光橫在她麵前!

一向冷臉示人的侍衛齊修瞪著她:“要麼坐這輛車,要麼自己走著回去。敢去打擾景大人,饒不了你!”

言下之意,彆想賴在三重樓不走。

白新月死死咬住唇,眼中包著淚,和齊修對視良久,才憤憤地跺腳轉身,上了後麵的小馬車。

上車前,她還嫌惡地瞪了趙言慎一眼:“你彆靠太近!”

趙言慎對於他人的厭棄和白眼,顯然早已習慣,聞言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沉默地隨後上車,坐在馬車最外側。

白新月坐在馬車角落裡,忌憚地瞪了一眼趙言慎,又翻了個白眼。

*

馬車外,齊修見白新月老老實實上了車,“刷”地一聲收起劍,又回到前麵的馬車旁稟報:

“大人,白氏方才果然鬨著要留下。屬下依照您的吩咐說了,她老老實實地上了車。”

景明淵的唇角幾不可見地撇了撇,說:“知道了。出發吧。”

元熙寧這才問出剛才的疑惑:“你好像很討厭她?”

“你看出來了?”景明淵抬眼,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嫌惡。

元熙寧點點頭:“嗯,挺明顯的。而且,”她忍不住戲謔,“剛才你還讓齊修嗬斥她,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景明淵的耳尖一下子紅了:“什麼……什麼憐香惜玉!元姑娘,你彆亂說……”

元熙寧唇角微微勾起,覺得他的反應格外有趣。

見景明淵整個耳朵都紅了,她才收起頑劣,說:“白新月麵帶死氣,難保不是凶手殺害她姐姐之後,又想再次對她下手。我們帶著她,一是保她一命,二是看看,能不能從她的身上找到凶手的線索。”

聽她談及案件,景明淵耳上的紅熱慢慢消退些許:“其實,我也不是討厭她……也不是,我其實是不太喜歡所有這樣的女子。”

元熙寧挑眉:“怎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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