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由於體育祭的原因,白井未鬱才上任一天,又被停了部活。她也倒樂得還不用早起去陪同排球部早訓,難得起得比平時還要晚了些。

她一直堅定認為北信介的發色是少數,直到她如往常一樣走進教室。看到坐在自己旁邊的白色短發女生時,白井未鬱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班。

“涼,涼,涼子?你?”

江口涼子原本趴在桌子上補覺,聽到白井未鬱的驚呼聲,懨懨抬起頭,“怎麼了?”

“你的頭發,”她咽了口口水,頭次發覺語言是如此匱乏,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表達自己的震撼之情,“怎麼染成白的了?”

“噢,因為咱們班不是白組嗎。”江口涼子又趴在了桌子上,隻露給白井未鬱一個一塵不染的後腦勺,“不少學生都會把頭發染成陣營的顏色的,待會還會有一大堆白毛進來,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也不用剪這麼短吧?”

江口涼子頓了一下,手指擺弄著自己與耳根齊平的發梢,語調死沉沉的,“昨天心情不好,想換個發型換個心情。”

直覺告訴白井未鬱不要去深挖涼子心情不好的原因。她點到為止,把挎包放在了座位上。

可在白井未鬱坐在自己的座位後,江口涼子卻翻了個麵,把原本垂直抵在胳膊上的臉朝向了與她相反的一邊。

……不會在因為她生氣吧?

白井未鬱不可遏製產生這樣的念頭,原想搭上涼子的手忽然就遲疑了。

她沒弄明白一向開朗的友人態度突如其來的轉變,有點無措,下意識繃直了唇角。桌麵被人輕輕敲了兩下,白井未鬱回過神,看到北信介站在她桌子前。

“白井同學……不,白井。”北信介有些生硬地臨時轉變了稱呼。

“北同學,咳。”

白井未鬱訕訕咬了咬下唇,第一次覺得姓氏離開了“同學”二字實在是拗口,“北,怎麼了?”

在阿蘭昨天晚上滿是不解的吐槽裡,他倆說話時總在姓氏後麵加個“同學”的尊稱實在顯得太生分,太疏離了。

按照對方的原話,“你們難道不是一個班的嗎,怎麼整天‘同學’‘同學’的,直接叫名字不就好啦!”

雖然現在看來,很明顯,雙方都對這種轉變不是很習慣的樣子。

儘管麵上的表情有輕微的不自然,北信介的話音依舊是平穩的,“排球部要先去集合,先拍一張合照。”

“啊,哦。”白井未鬱愣愣應了兩聲,從座位上站起來,“我馬上就去——”

“你加入排球部了?”

一道女聲插進他們的談話中,江口涼子坐直了身子,直勾勾與白井未鬱對上視線。

白井未鬱覺得此刻涼子的神色有些異樣,卻無法說出具體哪裡不對。她試探地“嗯”了一聲,“對,已經把入部申請書交上去了。”

江口涼子垂下眼簾,又趴了下去。

“那快去吧。正式開場前,參賽的社團確實是要拍合照的。”她的聲音悶在交疊的胳膊裡,很含混模糊,“我要再睡一會兒。昨天去染發,回家太晚了。”

原來是因為睡眠不足啊……是她多想了。

白井未鬱鬆了口氣,內心為方才過分揣測狠狠敲打了自己一番。她拿起桌麵上的白色發帶和統一派發的運動服,儘量放輕腳步好不打擾到涼子,慢慢走出了教室。

聽到腳步聲逐漸遠去,江口涼子換了個姿勢。

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隻是出於本能,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

在更衣室換好衣服,白井未鬱一邊往額頭上綁著發帶,一邊走到了場館中央。

大部分部員都已經到齊,放眼望去,三種顏色的衣服分散排列在體育館裡,極具視覺衝擊力。

銀島結正苦苦和自己的發帶掙紮。因為看不到後腦勺,發帶怎麼也係不上,最後他自暴自棄一甩頭,把發帶全纏在了腦門上。

他生無可戀地癱在了地上,白井未鬱實在看不下去,走過去輕輕把他頭上的紅帶子扯了下來,“我來幫你吧。”

銀島結身軀一震,結結巴巴道:“是是是白井學姐嗎?”

“是我。”對方這一動,原本已經快解開的發帶反而更緊了些。白井未鬱趕緊攥住發帶的末梢,“你先彆動,我給你解開。”

“好好好好的!”

小男孩不知想到了些什麼,猛地拔高了音量。紅色從耳根蔓延到兩頰,整張臉像顆熟透了的蘋果。

白井未鬱看不到他的臉,很滿意對方不再動彈,把發帶在他的後腦勺打了個漂亮的結,鬆開手,“好了,去吧。”

她轉過身,卻對上了一眾高三學長虎視眈眈的目光。

白井未鬱:“……?”

她剛入部時那位認真討論“稻荷崎終於和梟穀一樣豪門”的學長中村率先衝過來,手握黃色發帶,眼含熱淚一般,“白井!也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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