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蔣睿一本正經答:“是女人。”

王團長:“.......部隊沒有女人,隻有戰士.......”

蔣睿做了個請的姿勢打斷他:“好嘞,那請王團長下令,待會抓到人先打還是殺?”

王團長:“.......我才不。”

才不找那個麻煩。

教官蔣睿真本事沒見露多少,一張嘴倒是厲害到沒有對手!

搜尋的戰士因這個命令鬆口氣,太好了,說實話他們也正發愁這事,發現梁汝蓮怎麼辦?像對待彆爺們那般衝上去摁倒地上一頓胖揍?

做不到!

寧肯受罰也不能打女同誌。

有針對性的包圍圈迅速縮小,等看到目標是張熟悉的鞋拔子臉,戰士們忍不住有點失望:“怎麼是你?”

團隊年紀最大的老偵察排長。

老偵察排長還以為戰士們吃驚呢,躲到現在被抓他很驕傲,眉飛色舞一聲大喝:“沒想到是我吧,小兔崽子們,來吧,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活。”

眾戰士毫不猶豫衝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正大光明地揍。

蔣睿很快趕來,見到人說了句同樣的話:“怎麼是你?”

老偵察排長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蔣睿擺擺手沒搭理他。

他有點蒙,剩餘的兩個位置,老班長的女兒不論藏哪裡,都太讓人吃驚了。

戰士請求指示:“蔣教官,綁樹上還是吊起來?”

至今為止,隻有小戰士李強得到了優待,戰士們感覺是因為他躲的好。

老偵察排長躲的好像更好,理應獲得優待。

蔣睿和看向他的老排長對了個眼,冷聲道:“綁那棵樹上吧,往高點綁,儘量接近螞蟻窩。”

眾戰士:“.......”

說的那棵樹,長滿了當地常見的的藤蔓,上麵結了不少紅色的小果實,不知道多少螞蟻上上下下爬行,看起來忙碌的很。

熱帶的螞蟻可不像北方,有半個蒼蠅那麼大,黑色彎刀狀牙齒能啃的動木頭。

老偵察排長臉色大變,他平時也是個嘴巴厲害的,立刻認慫:“彆彆,蔣教官,人家螞蟻正辛苦勞動呢,就彆打擾了——您有啥想問的就問吧,我一定配合。”

蔣睿淡淡瞥他一眼:“哦,你都知道些什麼?”

老偵察排長一路跟蹤搜尋隊伍,發生了什麼一清二楚,才不上當:“說可以,但您得保證,不能反過來以叛變的理由懲罰。”

事實證明他差了點火候。

不等他說完,蔣睿轉身就走:“油嘴滑舌,說出來的情報肯定是假的——來呀,綁起來,綁緊點,這是個狡猾的敵人。”

老偵察排長:“......”

明白了,怎麼說怎麼做都跑不了。

蔣睿一反常態,快步走在隊伍最前麵,沒多久來到第二個目標點——一個天然的水塘。

不比山間流淌的溪水,池塘的水綠油油的,茂盛浮萍加水苔完全遮住水麵,遠遠看去,綠的讓人發慌。

平常演習時,戰士們能避開這裡就避開這裡,蚊蟲太多了,水塘裡更多。

蔣睿圍著岸邊轉了半圈,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指著池塘某處下命令:“人在那裡,去吧。”

私下裡罵歸罵,但到了此刻,大部分戰士對蔣睿心服口服,不虧首都來的教官,挖坑把自己埋了的小李強,反跟蹤的偵察老排長,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

麵對空蕩蕩的水塘,幾名戰士迅速挽起褲腳,沒幾步後,有戰士低低驚呼一聲。

前麵密到幾乎看不到一點水麵的綠色浮萍中,飄著一張嘴,嘴裡插著根不知道是什麼的空心植物根莖,旁邊時不時嘟嘟往外冒泡泡。

剩餘幾名戰士圍過來,同時嘖嘖稱奇,對這位藏在水底的戰友跪了,這也能行?

藏身水底,借住空心管子呼氣,這個辦法算不上太讓人驚訝,關鍵看看什麼水呀,臭烘烘的死水以及各種叫得上名叫不出名字的小蟲,比如咬住人不放用鞋底才能抽下來的水蛭。

演習而已,至於對自己那麼狠嗎?

眾戰士以朝聖般的膜拜心態,共同出手,抬起這位水中大神,嗯,還挺沉的,知道是誰了。

水裡聽不到聲音,賀向國憋的不輕,被抬出水麵揚天吐出口綠油油的水,哈哈大笑:“還是被找到了,老子是第幾個?”

有戰士忍不住小聲提醒:“賀排長,你得當成真正的被抓反抗,不然會被罵的。”

“沒勁了,愛咋地咋地。”藏身水底接近一個小時,賀向國早快堅持不住了,踉踉蹌蹌爬到水麵,立刻大字型躺在地麵大口呼吸,“哎,還沒告訴我,我第幾個沒發現的。”

一張黝黑的臉遮住太陽,居高臨下對著他的臉溫柔道:“倒數第二個,賀向國,你是九排的吧,據我了解,你是最後一個見到梁汝蓮的人,告訴我,她藏哪裡了?”

“啥?梁汝蓮還沒被找到?”賀向國才不玩這種感覺像小孩過家家的幼稚遊戲,沉浸在震撼中,“真的隻剩她一個了?”

王團長似乎看到他的悲慘下場,咬牙切齒道:“對,薑教官問你話呢,快回答,你的其他戰友因為不配合都被吊樹上了。”

賀向國生怕被發現,全程藏水裡,實在憋不住時嘴巴露出來大口呼吸幾下趕緊再下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片刻才明白,他爽快伸出手:“那把俺也吊起來吧,全團誰不知道俺老賀最講義氣,出賣戰友?啊呸,這輩子都不可能。”

王團長:“.......”

就知道會這樣。

“骨頭夠硬啊,不錯,我就喜歡你這樣義薄雲天的,一問就招沒意思。”蔣睿宛如大反派般獰笑,他向身邊的戰士招招手,“來呀,綁到樹上,把他褲子脫下來,渾身都是臭水,正好曬曬太陽。”

眾戰士:“.......”

瘋了吧。

賀向國完全傻了,血可流頭可破,當著全團的戰友露鳥,以後還有臉見人嗎?

見幾名戰士圍上來,趕緊死死揪住腰帶求救:“王團長,你不管管他嗎?他瘋了,哪有這樣演習的,我,我不活了.......”

“給我住手。”王團長早忍不住了,其他戰士的遭遇還能理解,被俘實戰課嘛,要求嚴格一點算正常,他一字一句道,“蔣教官,培訓你說了算,我沒有乾預的意思,但是不是過了?說到底,賀向國是我們的戰友不是敵人,這樣讓他以後怎麼帶兵?”

這番話說出眾士兵心聲,紛紛用目光表示譴責和支持。

同一個團的戰友,他們心疼。

蔣睿輕輕笑了,似問似答:“很過嗎?比起敵人的手段,脫褲子算的了什麼,嗬嗬。”

他似乎被什麼往事戳中,臉上明明是笑的,可那笑,像是層薄薄的膜,裡麵裹滿了淚水。

“蔣教官......”王團長欲言又止,他忽然想起文件上這位的資料。

“行了行了,怎麼說著說著眼睛還紅了,跟個娘們似的。”剛才還宣稱一輩子絕對不會出賣戰士的賀向國大手一揮,不耐道,“不就想知道梁汝蓮在哪裡嗎?我說就是,她去了野花叢那邊,具體位置我不知道——她說,什麼我們在不方便。”

這時,負責搜尋野花叢的小隊長正巧趕到,敬禮彙報:“報告,我隊沒有發現敵人........還犧牲了四名戰友。”

“死了四個?加上剛才的就是五個?”王團長剛湧上來的傷感情緒立刻被眼前的事實給嚇跑,“她,她怎麼做到的?抓獲名單有沒有遺漏?”

躲到最後一個算不上太驚訝,小姑娘可能心細,比如找到個隻有她能鑽進去的山洞等等,可是接連擊殺五名戰士.......

要知道,她赤手空拳啊,演習不配備武器,也就說,換做真正的戰場,她真的擊斃了五個敵人!

震驚的不止他一個,所有在場戰士都給驚著了,比賀向國藏身池塘還要不可思議。

這會功夫,梁汝蓮的選拔賽戰績已經傳開了,全團唯一一個六百米連中靶心,再加上此刻擊殺五人,不用說,都知道意味著什麼。

王團長有著團長的格局,他看過北國赫赫凶名的女狙擊手死亡夫人的資料,那位當初情況好像和梁汝蓮差不多,某場打靶比賽被發現,據說幾乎沒用任何訓練,因為天賦——太高了。

至今他還深深記得資料最後,北國元首親筆寫的一句話——為戰爭而生!

王團長喃喃道:“蔣教官,我們,我們是不是撿到寶了?”

“不!”蔣睿聲音忽然變得有點沙啞,“她不能當狙擊手的。”

王團長沒注意他的情緒有點不對,著急道:“為什麼?蔣教官,她是個天才,是個不輸於死亡夫人的天才狙擊手!”

蔣睿的聲音過了好一會才響起:“她不能上戰場,因為,她是老英雄的後代,是烈士的女兒,國家欠她們家的。”

“英雄後代烈士女兒又怎麼了?國家多少英雄多少烈士,我們團的英雄的後代有好幾個,什麼欠不欠的,黑國那邊不知道想出什麼幺蛾子,國家需要........”王團長很少談即將麵臨的戰爭,因為未確定前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他忽然停下並未因為身邊有士兵,“你說,梁汝蓮是烈士的後代,她的父母?”

蔣睿輕輕給了他一個名字:“梁正。”

能讓一名邊境戰士的檔案上不出現父母名字,不能用簡單的機密形容。

王團長目光仿佛被拉長,拉回過去歲月的某一段,良久,他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的確,她不能上戰場。”

作者有話要說:100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