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慶幸自己沒有提及陳家舊案,否則壞了皇甫冉和陳秉承的興致,倒成了我不知好歹了。畢竟:花鬥豔,茶清香,觥籌交錯之間,應是談笑風生。
“陸羽你可知道?”皇甫冉問我,“陳老爺未來江南經商之前,可是在老家雲南種花的。”
“我不知。”
聽見陳秉承朗笑了幾聲,皇甫冉又接著道:
“所以你我嘗著這現烤的鮮花餅酥香可口,全是陳家的手藝好呀!本官還想著,陳老爺要是把此等佳品進貢給當今聖上,豈非能給陳家博個好名聲?若是能再得一塊聖上親筆題字的匾額,更是給這大好江南增光添彩啊!”
我見皇甫冉一臉紅光,真不知道是讓赤色薔薇給映的,還是讓那份虛榮心給膨脹的。
給朝廷進貢之事,怕是皇甫冉想趁機給自己的仕途鋪路吧?
所謂一榮俱榮,隻要聖上心悅,陳秉承老爺一家能夠得到無儘褒獎自是不必說,皇甫冉作為地方官,同沐聖恩,青雲直上,指日可待。
“皇甫大人客氣了。”陳秉承揣著平常心道,“如今我膝下無子,再多的榮華富貴又留給誰呢?討的聖上歡顏又如何?終究是鏡花水月。”
“陳老爺說的哪裡話?”皇甫冉樂觀道,“您對江南才子們普施恩惠,擇個可造之材出來,收做養子就是。何愁家大業大、後繼無人?”
“我也曾想挑個好女婿,讓他來繼承我這家業。”陳秉承變得悲傷,“奈何小女湘韻紅顏薄命,唉……”
聽到這裡,我很是想趁著話題把話往下展:
“敢問陳老爺,從滇南之地居家遷住江南之後,可曾得罪過什麼人?生意場上,可能有過被同行記恨之事?有時因不在逝者,而在逝者的至親身上啊!”
我卻始終選擇了隱忍,因為此時提及此事,難免會遭皇甫冉誤會:
陸羽,你心裡是在向陳秉承暗挑本官無能嗎?
本官之前可是將那楊天一論了罪的,也算是定案給了朝廷刑部一個說法。就算是證據不足,那罪名和罪狀也是楊天一自己當著本官與眾聽審的百姓們的麵親述、並且簽字畫押的,由不得他自個要當凶手。
況且陳老爺也沒有再深究,本官就隻能將此案作罷,以免節外生枝,再鬨滿城風雨,影響此地的民風教化。
我對陳秉承道:“陸羽今日幸得皇甫大人之邀,來陳府拜訪——目之所見,花團錦簇,好一派欣欣之景;耳之所聞,指點江山,好一副闊達胸腸。有幸,真是有幸!”
“那你口中所吃如何啊?”陳秉承指著我盤中的半塊桂花雲腿小餅問,“我與皇甫大人交談之時,不見陸公子你插一句話,可是光顧著嘗美食的緣故?”
我一笑而過,然後拿起桌上茶壺,分彆為陳老爺和皇甫冉斟了茶,才左手托杯、右手抵著杯沿道:“是陸羽貪嘴了,隻記得拿自己沒嘗過的點心來吃,倒忘記參與到話題中去。”
“這也不能怪你。”皇甫冉擺出大氣的姿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尚未涉足官場,不懂那些暗門道和人情世故,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共議,才是有的。”
從陳府出來,我並未直接回到住處,而是去了當地有名的茶樓堂坐聽曲兒。
我曾在戲班入戲出戲,扮演醜角也好、展示獨門功夫也罷,隻為博得滿堂喝彩,始終不似這江南的柔調輕唱來得纏綿悱惻,隻為引得聽眾共鳴而起。
睫下輕風過,眸眼何所係?
兩袖雲水動,詞調惹相思。
忽記約初盟,今夕伶仃跡。
聚散本從容,小樓醉靈鸝。
小曲動人情,其音娓娓、其聲潺潺,咋聽細聽皆入心扉。
彈者惹人憐,其指纖纖,其神婉婉,漸快漸慢總關風月。
聽到入神之處,我又想起了她。
李季蘭,一個讓我陸羽魂牽夢繞的佳人,一個集萬般才情於一身的女子,如今她在何處?
那時,李季蘭與我同坐溪水邊。
她神色認真,忽而問我:“陸羽,你隻想做個普通的老百姓嗎?你這一輩子都要在這戲台子上賣藝賺錢嗎?難道你就沒有彆的抱負,像是成為一個英雄或是做成一件大事之類的,為後人所敬仰?”
“你呢?”我反問她,“你有什麼理想?”
“我的理想其實特彆簡單。”她仰頭一笑,自信道,“寫帶著自己真情實感的詩詞歌賦,追求為自己所愛的世間最好的男子,待到頭發花白之時,不悔此生,得以善終,就足夠了。”
“傻瓜,說什麼糊塗話呢?”我輕敲她的額頭,“隻要這輩子不作惡不害人,定是安安穩穩、平和度日,何須自求多福、求個‘善終’之願?”
“陸羽你不懂,打我小六歲那年,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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