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起了哪門子衝動,我就這麼直直地跑向她,趁她不注意,在她身後摟住了她的腰,在她耳邊道:“這等距離,就可將茶袋交出了吧?”
她扭頭,似水的目光與我相對,裝作被驚了一驚的模樣,細聲道:“早知道你認真,我就不逗你玩了。”
我將她半身輕轉,讓彼此正麵相對。
我淺淺勾起嘴角,眼眸的柔光落在她臉上,寵愛道:“我沒有不許蘭兒耍小心思,隻是怕自己接不住蘭兒的小心思。”
“我呢……”她把茶袋往我手上一放,嬌俏道,“既不會把茶袋丟上樹去,也不會讓它飛上屋頂去,隻想著給你一個驚喜——猛地轉身走向你,與你相擁,與你額頭相對,共溫氣息。”
“卻沒想到我先一步這樣做了?”
我忍不住笑,笑自己方才沒有走到蘭兒的正麵前去,去做那些她期盼的親昵。
一麵,我在心中告訴自己:陸羽,你要做個解風情、懂女人心的人。
另一麵,我的動作卻是早已賽過了心中的矜持:與蘭兒緊緊相擁,連茶袋掉落在地都渾然不覺。
蘭兒的嬌顏,不負“如花似玉”之說;蘭兒的身段,自有“亭亭玉立”之美;蘭兒的氣息,流露“芬芳沁人”之感。
不得不叫我沉醉於她,沉淪於她,臣服於她。
此間魚水,勝過一切並肩望月;
此間膠漆,可敵萬千詩中風情;
此間連理,超越無窮天地盈虧。
我輕喚蘭兒閉眼,然後偏頭在她的臉頰落下了一個吻。
天福寺。
從上午的品禪茶、品古琴,到下午的品香會,再到晚上的禮拜月光菩薩和吃齋果吃素餅共度佳節,一天算是圓滿結束。
與眾善信告彆,準備關寺門回房休息之際,皎然遠遠見到一男子孤身而來。
等那男子走近,皎然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此人若不是大名鼎鼎的張繼又是誰?
張繼向天福寺的正門行了一個入門禮,又雙手合十朝著皎然一拜,請求道:“俗人張繼,還請皎然師傅收留。”
皎然一聽,心起疑惑:
張繼口中的“收留”,到底是一時貪個新鮮想出家為僧?還是一時興起想在這佛門之中過幾天晨鐘暮鼓、誦經吃素的日子?
遂問:“張生,你究竟是何意?”
張繼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幾步,才回頭道:“弟子想在寺中小住幾日,聽鳥語聞花香、洗塵心入禪理,還請皎然師傅答應。”
見張繼一臉認真,皎然奇道:“貧僧真是沒想到,前來請求留寺過夜的,怎麼會是張生你呢?”
“不知寺內是否還有禪房,能給弟子行個方便?”張繼定神問道,“弟子此番前來,身上隻帶有二物,一乃奇人燕淵蒙所著的《奇書》,二乃陸羽相送的茶葉,隻求有個清淨之地,好認真讀書、好好喝茶。”
“此《奇書》貧僧怎麼從未聽聞?”皎然納悶,“你可莫要讓一些偏門歪道誤了心思,反受其害。”
“皎然師傅你有所不知,燕淵蒙乃是騫州名家莊大山人的彆名,《奇書》乃是一部講述《農學》之書。弟子要是能把裡麵的農、林、牧、漁之術領悟參透,將來,莫說是能給陸羽的尋茶製茶之路提供幫助,更是能考個戶部司農卿來造福百姓也未定。”
皎然大驚,不想張繼竟有此誌向。
便趕緊叫來了兩名小僧,吩咐道:“將寺廟左側文殊殿旁邊的禪房收拾一間出來,安排張生住下。從明日起,早齋和午齋也要將張生的份備上。”
張繼這才想到,原來佛門中人“過午不食”之說是真的,若非重要節日,僧人們是不在夜間吃東西的。
“多謝皎然師傅。”
“勿要客氣,張生你隨我那小弟子過去就是。”
另一邊,卻是熱熱鬨鬨。
原是紀檽峰紀大公子正跟劉長卿鬥嘴“悅來酒樓”。
卻說當時——
紀大公子在府內吃飽喝足也看夠歌舞表演之後,忽有跟班來報,說是劉長卿在“悅來酒樓”做了一首中秋詩,以石頭為意象,聽的眾人是雲裡霧裡。
“公子,劉長卿那首詩可不得了!”跟班稀罕道,“小的雖然不懂詩歌韻律,但也是曉得詩作裡頭,每聯的字數都應該是相等的,誰知道劉長卿偏就破了個例!”
“你是說他寫的那首詩前後長短不一嗎?”
“是啊,小的不懂這是不是一個新詩體,隻管叫人給原原本本地謄寫了下來,帶回給公子看。”
說著,那跟班就將詩作從袖中取出,交到了自家公子手上。
打開折了三折的白紙,紀檽峰對著劉長卿的詩作念起來:“前,吾途經王佛殿,感石頭之蒼古、歲月之蹉跎,今對月抒懷,做《題孤石》一首……”
孤石自何處,對之疑舊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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