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49章(2 / 2)

文星閣?

我忽然記起來了。

文星閣的閣老,不就是姓林的那位嗎?

而小太監口中的“蘇大人”,莫不就是林閣老手下的文官?

除夕之夜,觀賞完焰火,茶差來報告“吳姓茶吏死亡”一事時,就是“蘇大人”在眾人麵前絲毫不給我臉麵,說:“林閣老您有所不知,陸羽不止精於茶術,更是精於心術!”

這麼說來,宮宴當日,這位“蘇大人”確實到的比彆人都晚,入座之際也是一身風雪之姿。

何大人問:“三順兒,既然蘇大人已經為你解了圍,你為何還要殺死吳姓茶吏?”

“奴才心中對吳姓茶吏餘恨未消!”那小太監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來,“那種人死不足惜!”

“你是如何殺他的?”

“奴才見他喝醉,走路不穩,就拿了茶閣暖閣外的一根搗茶棍子將他打暈打死。”

“你沒說實話。”我當麵指出,“茶具之中並無搗茶棍,有的隻是石製的碾茶杵。碾茶杵短小厚重,雖可傷人但不足以傷人致死,且吳姓茶吏的死因不是一擊棍打致死,而是腦中血腫引發全身筋攣、抽搐窒息而死。”

何大人這回倒是沒罵我擾亂案審了,而是對那小太監追問:“且不計你用了什麼東西來襲擊吳姓茶吏,本官問你——”何大人一拍桌子,“案發現場的金粒銀粒,以及字條,可都是你留的?”

“是我。”

“好啊!那字條上麵寫的:見陸羽,奪他摯愛,交給線人一事,就是真的了?”何大人一副要定案了的模樣,“給本官從實招來:線人是誰?”

小太監仰頭挺胸道:“就是我本人。”

何大人聽後大驚,就要下令把三順兒逮捕歸案。

“且慢!”我阻止道。

“嗯?”何大人冷瞧了我一眼,擺出清高的樣子道,“陸大人還有話要說?若是想感謝本官替你洗清了勾結外賊的嫌疑,大可放在三順兒拿下之後。”

“下官以為,三順兒口中沒有幾句實話。”

也不等何大人同意了,我直接對場內的小吏吩咐道:“去拿紙筆來,本官要看這太監親筆寫字。”

等到小吏取來筆墨,那小太監就慌了,卻還是俯身去拿了筆。

就在他拿筆的那一瞬間,我對何大人道:“三順兒握筆的姿勢都是錯的,還談什麼能夠寫字?由此,大人你還認為案發現場的字條是三順兒寫的嗎?還認為三順兒就是線人本人嗎?”

何大人這才反應過來,板著臉問小太監:“你在包庇何人?頂罪亦是同罪!”

小太監放下手中毛筆,神情悲戚,死活就是不回話。

何大人氣的想對小太監用刑逼供,我趕忙攔了下來。

“刑之於骨,大傷大痛。”我懇切道,“三順兒之所以不說,也是存了難言之隱,下官隻怕他想頂罪之人,也是位舉足輕重的朝廷命官啊!”

何大人氣呼呼地放了小太監一馬,之將他押入天牢,隨時待審。

之後,何大人從一個木盒子中把那張從死者身上發現的字條拿了出來,交給我道:“陸大人怕是至始至終未見過此物,本官收著也沒用,就拿給你帶走去辨吧!”

我說“好”,就收下了那張字條,離開刑部。

晚上,我與張繼、高天威同吃晚飯。

吃的東西倒也簡單,是:一籃子胡餅、一隻燒雞、一盤炒水芹和一鍋蘿卜大骨湯。

“怎麼樣?”我問他倆,“可在外頭探出些什麼端倪來了?我的詩作賣出了嗎?”

“照著陸兄的點子,我跟高鏢頭打聽到了周老板的古董店,然後以詩作為媒順藤摸瓜進入了地下黑市。從價官和定核口中聽到了不少情報,原來這從皇宮裡流出的東西,也是分了等級的,不按價值上台競拍,而是按大小的順序來,取‘以小搏大’的好意頭。再有就是,黑市裡麵井然有序,每道程序都有專門的人負責,每條路子都有專門的人設計,各寶號的商賈在場子裡有專屬的雅座,不可隨意改變座次。”

張繼說完,高天威接著道:“陸公子你的詩作賣出了一百萬兩黃金,若這是實價而非黑市自定義的市價,那當真是比你為官半輩子的俸祿都要多了。”

我瞠目結舌,“這麼……值錢嗎?”

“前有王勃一字千金,後有陸羽一詩百萬金,也足以讓後人津津樂道。”張繼笑道,“我倒是好奇那個半途而入的好漢是不是真有那麼多錢了。”

“詩作拍賣出去後,錢不是歸你跟高鏢頭嗎?”我奇怪道,“怎麼你倆沒去看看百萬兩黃金開箱的瞬間?”

“這好事哪輪的到咱們啊?”張繼反問,“好在是陸兄你也不愛財,否則我們沒拿錢回來,你豈不是要怪罪?”

“彆說笑了。”我正經道,“快告訴我那些黃金最後歸誰所得了?”

“照著地下黑市交易的規矩,每件寶貝對應的最高競價成交以後,要給場子三成、財神爺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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