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寶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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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香院。

剛領完懿旨的紀聽年還沒回過神來,一時怔在原地。

“我怎麼就被賜婚了?等等,我要嫁的人是誰?”這名字聽起來格外耳熟,紀聽年趕忙翻開懿旨看了又看。

“魏侯府的二公子,雲麾將軍魏頤安,就是那個拒婚榮川郡主,喜愛端莊嫻靜姑娘的,不解風情的……”喜眉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識趣地止住聲。

紀聽年嘴巴微張:“就是那個老氣橫秋的?”

喜眉點頭不休。

紀聽年抿嘴沉思了好一會兒,眼神東瞅瞅西瞟瞟,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嘴裡都還沒有蹦出來一點兒說法。

喜眉的眉頭越皺越深,她可是慌得要命,一刻也放鬆不下來,她急道:“可您壓根兒就跟端莊沉靜這些個字眼搭不上邊兒呀!”

“幽蘭仙子”之名已經夠累贅的了,再嫁給鐘愛淑靜女子的公子,她家郡主被識破真麵目後還不得被折磨死?

紀聽年趕緊把懿旨擱在案頭,輕拍喜眉的肩背,給她順順氣:“眉眉莫驚,誰想嫁給暮氣沉沉一身老氣的古板呢,可萬萬不能讓他吸了我的靈氣!”

喜眉瞧見紀聽年怨氣沸騰的模樣,立馬振奮了精神:“您可想到什麼妙計?”

紀聽年在案頭上鋪了一張紙,隨後執筆蘸墨,小手一揮,寫下一個大大的“走”字。

“既然性子不合,當然是走為上策了!待我嫁給他後好好展露一下本性,還怕他不與我和離?”

隨後,她又高深莫測地畫了一顆金元寶。“不過畢竟是太後賜婚,這事得等個一年半載,待我脫身後咱們就專心掙銀子去!”

喜眉聽得連連點頭,她家郡主就是這般有謀略、有誌氣!

窗格後,燈影斑駁。

“一身老氣”的魏頤安正慵懶隨意地用手臂撐住腦袋,另一人身著一件月白錦袍端坐於桌前,周身透著清冷的靜謐。

“怎麼,糖泥你都不好好喂了?它招你惹你了?”他執起棋盤上的白子,挑眉看向魏頤安,眸中透著與年紀不符的沉穩。

“上次不是跟你講過它‘見仙忘主’的事,我可還氣著呢。”魏頤安撥弄著手上的黑子,隨意在棋盤上找了一個位置落下。

魏言庭搖頭淺笑:“你氣也沒用,左右都要成一家人了。”

見弟弟一臉悠然自得的輕鬆模樣,魏言庭認真探問:“看起來你並不排斥雲樂郡主。”

“隻要與那些皇子聯姻無關,娶誰我都無所謂。靖南王一族清正奉公,不涉黨爭,不是皇室奪位奪權的籌碼,娶雲樂郡主對我魏家來說已是最好的安排了。”

一談正事,兄弟二人都神情肅然。

魏言庭點點頭,“這次出手的人是太後,看來太後也不希望璋王接續太子之位,不希望他手上再添一枚奪權的籌碼。”

近年來,太子屢行惡事,屢遭彈劾,但皇上始終不曾流露過廢黜太子的意思。即便聖意如此,也擋不住朝廷中人把目光放在璋王身上。璋王如今的風頭蓋過了任何一位皇子。權勢已備,下一步需要謀取的,便是兵力。而放眼望去,最快的捷徑,就是魏家。

魏侯沙場浴血,戎馬一生,守衛了大祁無數座城池。雖在穀城一役馬革裹屍,但在有生之年為大祁培養了一批英勇戰將——紫風騎。

紫衣馳騁,疾風幻影。“紫風騎”如狂風般在戰場上肆虐,跟隨魏侯守遍了關城,鐵血般的意誌讓敵人聞風喪膽。

然而天妒良將,最終穀城一役,紫風騎死傷慘重,幸存的兵馬皆已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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