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真是應該淺嘗輒止的東西。
他沒有回答,隻是淺笑道:“好,我會去向她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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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沉,魏頤安回到寢屋,發現屋子裡燭光高燃,十分亮堂。
紀聽年正低著腦袋,手上搗鼓著一張琴弦。看到魏頤安推門而入,她趕忙把琴藏到桌底,可這一舉動未逃過魏頤安尖銳的法眼。
他假裝沒有看到,率先問道:“夫人在做什麼?怎麼還沒睡?”
紀聽年假裝蹙眉道:“夫君以為我在做什麼?當然是等你啦!沒有你在,我能睡得著嗎?”
魏頤安心裡偷笑,她怎麼都這般黏著他了。
“哦,對了,大哥怎麼樣了?他的傷可還要緊?”紀聽年重重地拍了拍身旁的圓凳,示意魏頤安過來坐下。
魏頤安在紀聽年身邊坐下,為紀聽年倒了一杯茶。
“大哥醒了,剛剛喝了藥,暫無大礙。”
魏頤安把茶杯送到她嘴邊,紀聽年就著他的手飲了一口,神秘兮兮地小聲道:“我感覺大哥和那位長寧公主有些情況呢。”
“嗯?怎麼說?”
“直覺而已,你難道就沒察覺到嗎?”紀聽年一臉嗔怪的神色。
魏頤安也跟著就著杯子飲了一口:“夫人的直覺真準,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如今是什麼情況?”
紀聽年看到他脖頸處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覺得好笑,她朝魏頤安眨眨眼睛:“自然是整日膩歪、甜甜蜜蜜、婦唱夫隨、舉案齊眉呢!”
魏頤安:“……”
“夫君怎麼不說話?你害什麼羞呀!不過我們還差一件事沒有做呢。”紀聽年膽子大了些,直接上手摸了摸他的喉結,沒想到硬得跟塊珠子一樣。
這一上手,魏頤安頭發都差點要豎起來了。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紀聽你的話更加令他震驚。
小仙子的臉皮簡直厚得沒有上限!
他心驚肉跳地反問道:“我們還有什麼事沒有做過?”
紀聽年把手指放在嘴唇中央“噓”了一聲:“一件大事!”
說罷,她彎下身子,從桌底搬出那張古琴放到桌子上。她在弦上撥弄了幾個音,而後偏頭看向魏頤安:“這件事不係在彆處,而在這張琴上。我與夫君之間怎麼能少了“琴瑟和鳴”這件大事!”
說罷,靈巧的手指在琴弦上飛舞,一瞬間,房內琴音跳動,無限生機。
隻是這琴聲……過於活潑了點兒,過於罕見了點兒,過於樸質了點兒。
直接來說就是不像這把高雅的古琴調和出來的樂聲。
紀聽年對自己彈出來的效果很滿意,樂道:“是不是很好聽?我這些天可是照著樂譜練了好久呢!”
其實就是把琴弦挨個撥得叮咚響,再加上她自己的靈氣,琴音另有一番隨意和流暢之美。
活蹦亂跳的弦聲從耳朵裡進進出出,魏頤安憋著笑,嘴角禁不住起起伏伏地上揚。
為了不讓小仙子得逞,他趕緊把嘴角拉下來,正色道:“夫人可知我也算是半個行家,有一把收藏多年的‘仙人琴’,今日正可與夫人切磋切磋。
轉眼間,櫃子裡一個蒙麵的龐然大物就被魏頤安扛了出來。他放到桌上,給它揭開麵紗。
隻見一個奇形怪狀的大長板上嵌著七扭八歪的小物件,占據了長板的大半部分,仔細看來,似乎是小型的琵琶、箜篌、阮鹹、笙、箏、拍板、鼓板等樂器,左邊有十幾個短琴弦上下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