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小心翼翼的話語和悲傷至極的哭聲,魏頤安頓時心起憐惜。
他真是辜負了他家夫人毫無保留的赤忱心意。
他低頭撫撫紀聽年的腦袋,幫她把淩亂的發絲理了理,而後溫聲安撫道:“是,姑娘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心意。”
紀聽年欣喜至極,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活潑得歡跳起來!
看來魏頤安已經對“她”這個陌生女子已經暗許芳心了,這下和離一事有著落了!
但是還沒開心多久,她就遭到了一重打擊———
有位小廝一不注意將兩盞茶水灑落在她身上……
她興奮得無與倫比,一時間還沒察覺這個變故,但魏頤安突然脫下大氅蓋在她身上,緊接著背後接二連三的道歉聲響起,她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淋濕了……
但她的眉頭是一點兒都蹙不起來,心裡也一點怨氣都沒有,甚至還笑著回應小廝:“無妨,應該的!”
為了和離順利,這是我應得的!
小廝滿臉都是震驚與疑惑,夫人可真是好脾氣啊,不愧是傳聞中“幽蘭仙子”。不過他倒也沒有多想,繼續執行自己的任務。
“都是小人的錯,請您二位移至我們隱雲樓的內室,那裡有新衣服供您更換。”
紀聽年滿臉都是笑容,她和樂地點點頭,然後一把摟住魏頤安的胳膊,不緊不慢地跟著小廝走。
魏頤安見她那副歡喜樣兒,不由地彎唇笑起來。
剛跨進一間小室,就聽見門被小廝“撲通”一聲帶上了,緊接其後的是一聲輕微的犬吠聲。
紀聽年疑惑地朝裡一看,確實符合想象中酒樓內室的模樣,然而不同的是小室裡多了一道不尋常的身影———
白狗糖泥正安祥地坐在地上,見到她來,立馬激動地起身轉起了圈。
若換做往常,紀聽年必會害怕到瑟瑟發抖,可是今時不同於往日,她整個人都已經樂到升天了,怎還會在意心中那麼一點微乎其微的小忐忑?
而且她作為“路遇的金枝”,得好好展現一下對魏頤安的熱情,否則魏頤安反悔了可怎麼辦?
於是,室內充斥著她說個不停的清脆嗓音:
“公子家的狗?怎會生的如此秀美可愛?”
“我此生從未見過這麼憨態可掬的狗!”
“這通身純白的毛發一看就是主人家精心調養的,這靈動的小眼神兒瞧著挺機靈的,還有這性子,一看就極為乖巧溫順呢。”
…………
直到誇得連魏頤安都替糖泥感到害臊,他才連忙製止住小仙子:“好了好了,以後給姑娘養就是了。”
畢竟都是一家人嘛。
紀聽年麵上的喜色又濃了一分:你看他都給這種承諾了,這下和離一事更穩了!
糖泥圍著紀聽年轉悠了好幾圈,邊轉邊嗅她衣裙上的茶香。
魏頤安忽而喚糖泥:“記住這個味道,待會兒引我們到它最濃的地方。”
紀聽年一驚,她衣裙上正是九曲紅梅和碧玉檀混在一起的味道,難不成他也在查那個和尚?糖泥早就在這兒侯著了,莫不是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