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楚老對自家孫子吃癟喜聞樂見,自己治不了他,總算有個人可以治治他。
讓他多吃個教訓也好,哄人都不會哄,這也太丟他楚家人的麵子了……
楚澤深把顧白麵前的果汁杯推到一邊,問:“喝酒嗎?”
顧白立刻轉頭看著楚澤深,半晌後,點頭:“嗯。”
楚老:……這麼快就把人哄好了嗎?
楚澤深親自開了一瓶酒,給顧白和爺爺倒了半杯酒。
顧白注意到楚澤深手上的酒瓶子,有點眼熟,這酒好像是從楚家酒窖裡拿的。
楚澤深讓人收拾行李還讓人給他帶酒了?
平時楚老不會一個人喝酒,酒就是要熱熱鬨鬨的時候喝才好,今天倒好,沾了小白的光,他也能小酌一杯。
顧白舉杯和楚老碰杯:“希望爺爺身體健康,萬事順遂。”
對於老人來說身體健康比一切都重要。
楚老笑哈哈地和顧白碰杯,低聲說:“爺爺今天不是臨陣逃脫,人有三急,下一次爺爺一定會為你撐腰。”
顧白點頭:“說好了啊。”
一老一少當著楚澤深的麵密謀下一次合作,不知道是不是當他聽不見。
就算聲音再小,大家坐在同一桌吃飯難能聽不到。
楚澤深權當自己聽不到,無奈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摩卡。
晚飯過後,顧白為一瓶酒原諒了楚澤深。
兩人陪著楚老看了一會兒電視後,楚老到點回房間睡覺,客廳就是他們兩人的。
遊戲機鏈接電視,下一個活動就是兩人一起通關遊戲。
老宅上的木塌和楚家的沙發在顧白心裡的地位已經差不多一樣高了。
坐著軟軟的,靠著也很舒服。
老宅的木榻上還有一個小桌案,上麵放著零食水果,這一點比楚家的沙發好,也不需要讓摩卡給他叼東西來。
以前老宅一到九點半就黑燈瞎火,現在九點半才是他們的夜生活,一直到十二點都燈火通明。
管家也讓廚房做了燉糖水讓他們當做夜宵。
兩人在木塌上喝著滋潤的糖水,摩卡在一旁也饞得厲害,甚至叼著碗來找主人。
顧白說:“今天人家給你洗澡順便量了體重,超重了,不能再多吃。”
家裡有李叔在,摩卡身上的秋膘是越養越厚,寵物的體重需要控製,人類的貼秋膘好過冬不適用於小狗身上。
摩卡見不能從主人手上得到食物,立刻轉身換了個人,它眼汪汪地看著楚澤深。
楚澤深當然也不會給摩卡食物。
“你確實胖了,太胖到時候接飛盤的時候都跳不起來。”
來自飛盤夥伴的擔心。
摩卡見楚澤深也不會給它吃的,自己叼著碗回到客廳的小窩,躺下來背對著他們,自己生悶氣去了。
顧白覺得摩卡越來越恃寵而驕了,以前隻有他一個人寵著,所以還懂得看他臉色,現在有一大家子來寵著它,整隻狗都飄飄然了。
“摩卡。”
摩卡的耳朵下意識地動了一下,但沒有理會顧白。
不給吃的,就發小脾氣。
楚澤深把桌上的兩個空碗拿起來,勺子碰撞到碗邊發出清脆的的聲音。
摩卡的耳朵再次動了動,頭微微轉了一下。
楚澤深失笑:“摩卡睡著了,我們回房間吧。”
話音剛落,摩卡立馬起身往房間裡跑,生怕這兩人把它關在房間外。
所有事都有一回生二回熟,這一次在老宅住上幾天不是顧白主動的,而是被動,但他也沒有理由拒絕,畢竟他也喝了楚澤深帶回家的茶餅,算是半個同夥。
這一次他從衣櫃裡拿睡衣的時候,仔仔細細地看清楚才拿出來,避免發生像上一次的意外。
顧白洗完澡出來,楚澤深依舊坐在書桌上處理事務,摩卡已經小窩上哈氣連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強撐著這隻小狗不睡覺。
顧白掃了楚澤深一眼就走到床上去。
老宅並沒有單獨的衣帽間,所以他們兩個的衣服都放在了房間的衣櫃裡。
顧白坐在床上看著楚澤深背對著他在衣櫃前找衣服的後背,忽然有種他們是真正的夫夫一樣。
這種場景也確實隻能發生在正式夫夫身上,有誰會在床上看著彆人在衣櫃裡找衣服到浴室洗澡。
顧白撇開了頭不去看楚澤深。
等到楚澤深進浴室後,在床上的顧白才後知後覺,現在床上似乎隻有一張被子。
顧白打開衣櫃看了一眼,他上一次還看到這裡放著一張被子,現在怎麼不見了。
他把所有櫃子都拉開看了一遍,都沒有在這個房間裡發現第二張被子。
顧白回到床上,拉著床上唯一的被子躺下。
這張被子是他的,楚澤深要蓋被子就出去到客房去拿。
不是他懶,而是先到先得。
摩卡見主人躺下了終於受不住困意,頭放在了墊子上,閉上眼睛睡覺。
這個時間是顧白睡覺的時間,他沾上枕頭就有困意。
被子被他拉到頭上,昏昏欲睡,困意已經到臨界點了,隻是因為心裡還沒有安穩下來,所以才遲遲不入睡。
這一次和楚澤深同床共枕並沒有像第一次一樣產生奇怪的緊張感,甚至像睡在自己床上一樣自在。
但他總感覺是忘了什麼東西,隻是現在他的腦子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一樣,根本想不起來。
暖呼呼地被窩可真的太舒服了,不過雙腳還是有些冷,顧白忍不住縮了一下腳,讓雙腳緊緊地貼著被子,試圖讓雙腳也儘管暖和起來。
現在S市的氣溫很異常,中午將近三十度,一到晚上又回到十五度,而且這個天氣還沒有到開暖氣的程度,開了暖氣,明天的喉嚨會又乾又癢。
所以顧白並不喜歡在這個季節開暖氣,所以隻能蓋一張厚一點被子。
隻是他的身體很奇怪,接受熱的程度比彆人高一點,但接受冷的程度比彆人低。
這副身體受不了冷,儘管洗的是熱水澡,洗完澡出來沒過一會他的腳就會冷,而且還遲遲暖不了。
又不能多蓋一張被子,這樣的話他又覺得熱,顧白隻能儘量蜷縮著腳,減少接觸空氣的麵積。
“啪”的一聲,顧白隱約之間聽到關燈的聲音,楚澤深從浴室裡出來了。
腳步聲很輕很輕,顧白察覺到有人走到床邊,他迷迷糊糊地提醒:“房間裡沒有被子,你到客房拿吧。”
也不知道楚澤深應還是沒有應,反正他沒有聽到對方說話,而且他也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
很奇怪。
楚澤深掀開被子上床的下一秒顧白恢複朦朧的意識,冷氣透過縫隙鑽進了被窩,讓他冰涼的雙腳更加涼了,讓他忍不住地縮了一下。
床墊凹下去一塊,顧白聞到和他身上一模一樣的沐浴露香氣。
這一次的味道比上一次還近,因為現在他和楚澤深在同一個被窩裡,兩人身上的味道都是互通的,也是疊加的,讓香味更加濃鬱。
楚澤深徹底躺了下來,隨之冷氣被阻斷了,但被窩依舊沒有暖回來。
顧白勉強打起精神,半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朦朧,看不清楚澤深的模樣:“你不去拿被子嗎?”
顯然他已經忘了當初答應楚澤深在一張床上不能出現兩張被子,顧白忘了,可楚澤深沒有忘記。
“我不想去拿。”楚澤深說。
顧白皺了一下眉:“為什麼?”
楚澤深看著顧白強打起精神,迷迷糊糊和他說話的樣子不免失笑,但還是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我懶。”
顧白:……
其實他也是因為懶沒有到客房幫楚澤深拿被子。
懶還真是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尤其像楚澤深承認自己懶的人。
不過懶還挺好的,他並不以懶為恥。
顧白的眼睛不受控製慢慢地再次閉上,但還是緊皺眉頭,似乎不樂意有人和他睡在同一個被窩裡。
楚澤深放輕呼吸慢慢靠近顧白,他碰到顧白的身體同樣皺了一下眉頭,躺了這麼久怎麼還是這麼涼。
楚澤深的手撫上了顧白的頭,溫柔地拍了拍,安撫著他。
顧白感受到旁邊的熱氣下意識地往楚澤深身上靠近了一點,誰能抗拒一個純天然的暖爐。
楚澤深本以為顧白已經睡著了,剛想和他說晚安的時候,顧白一字一句慢悠悠地和他說。
“摩卡的小窩裡有毯子。”
顧白的潛意識裡生怕楚澤深晚上和他搶被子,不然兩個人都得著涼。
房間裡其實還有第二張被子,那就是顧白睡前怕摩卡冷,提前拿了一張小毯子放在它的小窩裡。
聽到這句話的楚澤深愣了下,全然沒想到顧白讓他和摩卡搶被子。
楚澤深偷偷把人攬進懷裡,柔聲道:“摩卡也要蓋被子,我不跟它搶。”
顧白渾身像是被火爐給包圍了一樣,舒服得連眉頭也展開了,嘴上發出“嗯”的一聲。
不過他還在清醒之間回答了楚澤深的話。
“摩卡會上床睡覺。”
所以楚澤深並不算和摩卡搶被子。
摩卡抬手輕輕拍著顧白的背,像是在哄睡。
顧白翻了個身麵對著楚澤深,逐漸進入混沌中,困意來到極點再也支撐不住了。
他徹底睡著了沒有聽到楚澤深的回答。
“它不會上床,因為它今晚的運量很夠,睡得很沉很沉……”
翌日,顧白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此時有多麼的狼狽,以至於非常後悔昨晚為什麼沒有到客房給楚澤深拿被子。
顧白的雙腳暖呼呼,之所以會這麼暖,因為他的腳被夾在了楚澤深的雙腿之間,楚澤深在為他暖著。
而他整個人窩在了楚澤深的胸前,楚澤深的下巴正頂著他的頭。
這種鑲嵌式的姿勢暖和是暖和,但這是負距離,兩人身上都穿著薄薄的睡衣,他能感受到來自楚澤深的身上的溫度,還有……
早晨起來正常的生理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