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二郎已是萬般珍重地對待懷裡的人了。
隻怕若真不小心要摔,他也會拿自己當那人肉毯子,必不會讓謝明秀再受半分傷害。
但他絕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因此他一步一步走得極穩。
莫說步子,便是心跳,也穩得很。
謝明秀坐在他懷裡,那獨有的草木清香,卻同他的主人輕柔的力道不一樣,隻緊緊環著她,令她一時有些目眩——
但她也分不清。
究竟是因為鄔二郎滿身的氣息眩暈,還是因為腳腕上那鑽心的疼痛而眩暈。
才微微晃了晃腦袋,頂上人擔憂的聲音便傳了來,“明姑娘?可是哪裡不爽?”
鄔二郎這一停,其他三人也跟著停了下來,連著小小的二餅也緊張地看著他。
麵對著幾張擔憂的麵孔,謝明秀沉默了。
她的種種反應皆被鄔二郎看在眼裡,後者悶悶笑了兩聲,胸膛也跟著抖動兩下——
這下謝明秀越發不好意思了。
兩團紅雲飛上她的臉頰,倒為她先前沒有血色的臉增了幾分顏色。
她側了臉,朝鄔二郎又靠近了兩分。
而後她聽到頭頂上的說話聲,“無事,明姑娘痛得很了,我們先往裡走吧。”
低沉的聲音不止從頭頂傳來,也從她側靠著的胸膛裡傳來。
謝明秀羞得又將頭往懷裡埋了埋——
她幾時說過自己痛得很啦!
咚——咚——
春衫總是單薄的,隔著薄薄的衣衫,謝明秀清晰地聽見了鄔二郎的心跳聲。
沉穩,有力。
這是她第一次同男子靠得這般近,近到隻有兩層薄衫將她的臉同鄔二郎的肌膚隔開。
熱意透過衣衫傳到了她的臉上。
趁著無人在意,謝明秀飛快拿了隻手搭在自個兒臉上——
才將將挨了點呢,滾燙的熱意便幾乎要將她冰涼的手一道染上溫度一般。
她又飛快撤去了手。
連著臉,也離開了那散著無儘熱意的胸膛。
“來來,二郎,把明姑娘放這——”文娘招呼著鄔二郎把人放到她屋裡的床上去。
也就在文娘話落的當口,謝明秀察覺到原先輕柔的力道縮緊了一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這點兒動作太快,快到謝明秀以為那隻是錯覺。
她仰了頭去瞧。
卻正正好撞進一雙溫潤的眼眸,“明姑娘?”
語氣和緩,麵色如常,瞧不出有什麼異動。
謝明秀收回了目光,朝著文娘道:“我的裙擺沾了泥水,若弄臟你的床鋪便不好了。”
瞧著文娘想再說些什麼,謝明秀又繼續道:“還是就在外麵坐會兒吧,待雨稍停些,我們便回家去。”
後麵一句話是對如意說的。
如意拍了拍周揚,兩人一道上前將謝明秀從鄔二郎懷裡放了下來。
甫一坐下,適才謝明秀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