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及冷寒,卻終歸有股微末的溫意。
鄔二郎心下大鬆一口氣,那方才觸到冰涼的裙衫,許是被沾了雨水,才會那般冰吧。
雖確認了謝明秀不會有事,但鄔二郎腳下還是快得很,不敢有絲毫鬆懈。
畢竟他懷裡的謝明秀,雖不說是全身濕透,但輕薄的春衫也打濕了不少地方。
方才離開時,文娘給謝明秀搭了床薄毯子在身上,為的是避寒。
可緊貼在謝明秀身上的衣衫是濕的,外頭再蓋多少,也沒有太大的用處。
不過也好在有這床薄毯在。
否則方才鄔二郎那稱得上是唐突的舉措,若是落在了如意眼裡……
隻怕不說大吵大鬨,也會當即讓周揚把人接回去吧。
不過現下的明姑娘,好似睡過去了。
鄔二郎又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懷裡的女郎白得跟張紙似的,進氣跟出氣,也幾乎聞不見什麼。額間的汗珠倒是少了很多,隻是眉心卻依舊緊緊鎖著。
鄔二郎腳下是越發快了,他身側的如意幾乎是小跑著才能跟上他。
倒也不知他哪裡來的氣力,懷裡還抱著個人呢,腳下當真是跟生了風一樣。
說是說什麼,若他覺著吃力了,再由周揚將人接過去,但眼見這都能瞧見府裡大門了,他卻還是臉不紅氣不喘,跟個沒事人似的。
幾人走得都很快,尤其是鄔二郎。
但他走得快麼,雙手卻還穩得很,謝明秀在他懷裡一次要醒的意思都沒有。
這下便是連如意,也收起了心裡頭隱隱的不滿。畢竟人鄔公子可是在好心幫著自家姑娘呢,她千謝萬謝還來不及呢,哪有還背後說人的道理。
如意瞧了一眼雙眼緊閉的謝明秀,朝著鄔二郎道:“鄔公子現下覺著如何?要是累了,就換周揚來……
“噓。”
鄔二郎輕輕噓了一聲,放低聲音道:“也沒幾步路了,若要換人,隻怕會驚醒明姑娘。”
他往懷裡又瞧了一眼,懷中女郎睡得極是不安穩,“明姑娘怕是疼得厲害,還是彆換了吧,我倒還沒事。”
聽了此話,如意忙不迭地點頭,“還是鄔公子想得周全。”
如意幾時對他有這般好臉過?
要不是此時不合時宜,鄔二郎幾乎都要輕笑出聲了。
謝明秀身形瘦弱,便是由他抱著走了一路,也並不覺得疲累。
他微不可察地收了收雙臂間的力道,卻也感受不到什麼真切的觸感。
若非謝明秀是真真躺在他懷中,也真真是這麼踩了稀泥走了一路,隻怕他還以為自個兒是在夢裡頭。
越往謝府走,鄔二郎心中的不安便越多。
無他,隻因先前觸碰著還覺冰冷的地方,此刻竟火熱滾燙了起來。
跟那焰火沒什麼兩樣的熱意,透過冰涼的裙衫,直直傳到了鄔二郎的手掌,臂彎,肩頭,乃至胸膛。
凡兩人相接處,皆滾燙不已。
那股熱意,幾乎是不將人灼傷便不罷休一般,不知疲倦地往外冒。
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