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忙不迭地點頭,“老爺也是這麼個意思,還說等姑娘好些了,就請鄔公子來家裡做客呢。”
暮色漸升,房裡頭瞧著是有些暗了,趁著如意去點燈的功夫,謝明秀又問道:“後頭呢?又發生了些什麼?”
“後頭啊,”
如意一點點燈一邊回答,“該說不說,鄔公子當真是個好人啊!”
這是她今日第二次誇鄔二郎了。
謝明秀唇邊笑意不斷,她越來越好奇鄔二郎究竟做了些什麼,能讓如意對他有了這樣大的改觀。
“說了這麼久的話,姑娘餓不餓?”如意吹滅手裡頭的火,“若餓了,我去給姑娘端些吃的來,咱們邊吃邊說。”
早在謝明秀醒過來時,如意便找人去告訴了周媽媽,想來這會子應當是備好吃食了。
謝明秀被問得一怔。
但若說餓,她這會子倒還不覺得餓。
搖了搖頭,謝明秀道:“倒不覺得餓,你過來坐,繼續同我說說。”
如意依言坐下,手探進床鋪上理了理被子,“姑娘是不曉得,原本我和周媽媽的意思是,周揚是個會騎馬的,這去鄰縣找大夫的事兒啊,就讓周揚騎著馬去辦。”
她這說的有理。
謝府裡不是人人都會馬的。
如意便不會,謝明秀也不會。
倒不是她兩人不肯學,隻是那一年學馬之時,那馬發了性子,差一點兒就踩上謝明秀的身子,還好有如意拚死護著,人才安全著從馬場上出來。
自那以後,主仆兩個便再也沒提過要學騎馬。
是以如今這府裡頭,會騎馬的除去謝父和謝五,便隻有一個周揚了。
“那日鄔公子進了屋,才把姑娘放下,扭身就跟著周揚去了馬廄,”
如意抬了眼睛,刻意賣了個關子,“姑娘你猜,鄔公子是去做什麼的?”
就那麼一瞬間,謝明秀的心驟然猛跳了一下。
“他呀……”如意拉長了語調,“他是要跟著周揚一道去尋大夫哩!”
在陽山呆久了,如意也跟著學會了些鄉間俚語,但謝明秀卻並未在意這個。
默了半晌,她有些難以置信道:“他……會騎馬?”
如意歡快地一拍手,“巧了麼不是,我當時跟姑娘想的,那是一模一樣!可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謝明秀喃喃重複道。
這下如意不賣關子了,笑道:“他說他當過幾年兵,又哪會不騎馬?”
是了。
謝明秀往後靠去。
鄔二郎是當過兵的人,自己個兒幾斤幾兩,他是曉得明白的。
“也好在鄔公子是跟著去了呢!”如意仍心有餘悸。
她這一說,謝明秀也跟著抬眼,“發生了何事?”
如意輕拍了拍胸脯,一五一十往下說。
周揚人是沉穩的,騎術也並不是他平日謙虛說的隻會一點兒,而是難得的熟稔。
但山路崎嶇難行,加之又是雨後。
周揚既不熟悉路況,又心中憂心謝明秀的病,匆忙策馬趕路的時候,竟一個不察——
馬蹄踩了個不淺的水泥坑,連人帶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