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2)

對不起,我瞎 昔邀曉 15297 字 8個月前

兩個長夜軍立馬站直——

“不閒不閒,忙著呢。”

“就是,我們嘶——我臉好痛你說。”

“我們剛剛抓了幾個刺客審訊了一下。”

聽到“審訊”二字,圍觀了長夜軍審訊手段的蕭蒹葭手抖了抖。

另一邊,長夜軍還在和林歇說明情況,這些陰楚刺客雖不肯暴露來曆,但卻熬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們是來殺未央的。

想來是陰楚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聽聞未央會來這次春獵,於是便派出了這一批刺客來刺殺未央。

擄人的舉動也是為了把如今銷聲匿跡的未央給引出來,就和之前有人傷害長公主隻為引出未央是一個道理。之所以不傷害人質,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是一個不小心刺客暴露了身份,擅闖圍場沒什麼,殺了王公大臣或其家眷可是件遭人恨的大事,容易使得兩國關係進一步惡化。

但如果是隻殺未央的話,恐怕無論是陰楚還是大永,都會有不少人因此拍手稱快。

大永的皇帝陛下要想借此發作,也會被朝臣勸阻,畢竟死的,不過是一把懸在他們頭上的刀而已。

說白了陰楚此舉就是在兩國惡交加深的邊緣瘋狂起舞。

“現下該如何?”長夜軍問林歇。

沒等林歇說話,林淵就開口了:“他們都是衝著你來的。”

眾人都有些驚訝地看向林淵,因為長夜軍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明過林歇的身份,甚至在告訴林歇這件事的時候,都故意用了“他們來殺未央”而不是“他們來殺你”這樣的句式。

所以林淵是怎麼知道,眼前帶著麵具的人就是未央的?

林淵當然知道,因為很早之前他就發現了——未央的身形與林安寧很像,不難認。

也是因為有了這樣先入為主的觀念,他始終沒辦法如同唐聶那般,通過身形猜測出林歇的身份。

林歇最先回神,點頭道:“嗯,他們是衝著我來的,隻要讓他們知道我現身了,他們就會丟下累贅一樣的人質,朝我這邊來。”

通過審訊刺客,知道了不少事的長夜軍:“這好辦,他們身上有信號彈,約好了遇到你就發射信號。”

說完,他便跑到了那個被林歇砍死的刺客身邊,把人翻過來一陣亂摸,終於從衣袖中抽出了隱藏的信號彈。

“我扔咯?”長夜軍問。

林歇搖頭,側頭對蕭蒹葭他們道:“你們先走吧。”

說完又對破相重傷的那位長夜軍說道:“還有你,滾遠點,彆礙事。”

破相那位格外聽林歇的話,等蕭蒹葭扶著受傷的蕭瑾晚和昏迷的林安寧上了馬之後,他便和林淵蕭蒹葭一塊拉著馬離開了這裡。

等他們走到林子邊緣,信號彈被點燃,刺眼的煙火在林子上空炸開。

所有帶著人質的刺客都丟下了手邊的人質,也不管他們會不會被夜間叢林裡的野獸盯上,朝著信號彈發射的方向趕去。

沒帶人質,潛伏在林子裡等待的那四個刺客也去了,就像蕭瑾晚猜的那樣,沒帶人質這四個人的實力,是所有刺客中最強的。

才回到營地的夏衍也看到了林子那邊的信號彈。

就在剛剛,留守營地的禁軍告訴他,長夜軍離開前說了:林子裡的刺客,各個都有未央那麼厲害。

夏衍知道這句話是假的,可他還是有些不安,他沒有馬上出發去林子裡找尋失蹤的人,而是跑去了林歇的帳子。

見到賬內偽裝成林歇模樣,卻明顯不是林歇的木樨時,夏衍手腳都涼了。

他上馬跑出營地,朝林子趕去,路上遇到了迎麵而來的林淵等人。

夏衍顧不上掩飾,直接問那位跟著回來的長夜軍:“未央呢!”

長夜軍給夏衍指明了方向,夏衍朝著那邊縱馬而去。

林淵和蕭蒹葭雖然奇怪夏衍是怎麼知道未央在的,卻沒有深思這個問題,因為林淵留在營地的兵看到了他們,紛紛出營來接。

林淵和蕭蒹葭把找回來的人都丟給了他們,各自騎馬帶著受傷的林安寧和蕭瑾晚直奔營地找大夫。

……

雖然指明了方向,可夏衍並沒能順利找到林歇。

尋覓許久,最後,他順著夾雜在風裡的血腥味,來到了一片空地上。

為了方便殺人,林歇特地尋了一處樹林之中的空地來投射信號彈,不少長夜軍就藏在空地邊上,時不時放一支冷箭,並在未央擊殺蝗蟲一般源源不絕的刺客後,將刺客的屍體拖開以免礙事。

倒不是他們不願出手,而是他們加入進去容易讓林歇有所顧忌,反而不利於林歇發揮。

倒不如離得遠遠的,這樣林歇就隻需要把她所感知到的所有靠近她的人給殺掉就好了。

拖開屍體之前,為了防止有刺客詐死,長夜軍會先將其首級割下,以免詐死之人突然暴起。

夏衍踏入空地時,廝殺已經結束了,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叫人幾欲作嘔,長夜軍們卻適應良好地聚在一起,一手拎著刺客的腦袋,一手拿著繩子,不知道在乾嘛。

林歇站在空地中央,雙手垂放在身側,刀尖抵在地麵,低垂著頭,閉著眼睛調整呼吸。

看到夏衍走向林歇,有長夜軍想要攔他,卻被身邊的同伴給製止了。

“彆管他們彆管他們。”

“你確定哦?未央每次殺上頭都會停不下來,待會要失手把鎮遠侯給殺了,你上哪賠她一個夫君?”

“為什麼是我賠?”

插科打諢間,夏衍已經走到了林歇麵前,在靠近林歇不過三步遠的時候,林歇的手動了。

斬虹刀揮出,鏘——的一聲,被夏衍的宿雨劍擋下。

“是我。”夏衍開口提醒。

林歇放下手,隔著麵具輕聲喘息:“你待會再過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口氣殺太過就會這樣,就像是被解開了繩索放出了牢籠的野獸,渾身燥熱停都停不下來,隻想把所有靠近的活物給生生撕碎。

夏衍沒聽她的,而是抬手摘了她的麵具。

林歇突然有些生氣,讓他走他沒聽見嗎?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有多——

“唔……”

突如其來的吻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狠霸道,卻意外地貼合了林歇此刻的情緒,讓林歇鬆開斬虹刀就攀住了夏衍的肩頭,還以更加激烈的回應。

很快他們就嘗到了血腥味,可卻不曾停下,繼續糾纏著。

直到夏衍落在林歇腰上的手正好壓住了林歇的傷口,手心摸到一片溫熱的濕潤,夏衍才強製讓林歇停下。

林歇喘息著用嘴去蹭夏衍的臉,不似先前那般具有攻擊性。

她的殺意似乎就這麼融在了一個撕咬般的吻中,又或者,把殺欲轉化成了彆的什麼。

“你受傷了?”

夏衍問她。

林歇頓了幾秒才回道:“嗯。”

她就算再厲害也是人。

這麼多人圍攻她,還有四個雖然比她差點,但也確實很厲害的高手。

他們聯起手來要還傷不到林歇分毫,那林歇就真的不是人,是怪物了。

“讓我看看。”夏衍說。

林歇還纏在夏衍身上,親著夏衍的耳朵,聲音低啞:“要把衣服都脫了嗎?”

夏衍聽出了林歇的蠢蠢欲動。

他深呼吸,用手壓著林歇腰上的傷口,在林歇耳邊冷靜道:“你要是敢在這裡脫,以後就都不用穿衣服了。”

林歇將臉埋到了夏衍的頸窩,她咬著自己的唇,喉間發出意味不明的低吟,也不知道是被夏衍的手給弄疼了,還是因為夏衍的威脅爽到了。

過了好半響,林歇才冷靜下來,抬起頭說了句:“你也不怕我剛剛把你砍了。”

夏衍把林歇從自己身上撕下來,一邊看林歇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口,一邊說:“我在戰場上殺過頭了也會這樣,憋悶的難受。遇到你之前我都能忍著,遇到你之後我就會想,如果你在,讓我用力抱一抱,親一親,我一定就不會忍得這麼難受了。”

林歇輕笑出聲。

夏衍從林歇身上找出了長夜軍人手必備的傷藥出來,替她上藥止血。

等弄得差不多了,那邊圍觀了大半天的長夜軍們才朝著林歇這邊喊道——

“回去了!”

夏衍帶著林歇過去。

長夜軍一個個都是看慣了床笫之事的,剛剛看到林歇和夏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也沒什麼感覺,最多就是加深了一下自家白菜早已被拱的印象。

連曾經有過的憤懣都掀不起來。

有個長夜軍對夏衍說道:“待會我們分開走。”

夏衍沒有異議,林歇是未央的事情還是個秘密,他沒理由在不知情的人麵前表現出和未央的親昵。

各自上馬後,林歇扣上麵具戴上手套,才走出幾步,就聽到了墜在馬後的動靜,開口罵了一句:“你們這是生怕旁人不畏懼你們怎麼的?”

長夜軍居然用繩子把一顆顆人頭吊到了馬後麵。

“說的好像不這麼做彆人就不會怕我們似的。”有人頂嘴。

“我們總得帶些什麼回去交差吧,屍體多沉啊,人頭也不好抱在手裡,吊馬後麵正好。”也有據理力爭的。

“好啦好啦,回去了回去了。”還有人在那和稀泥。

一群人莫名歡快地回了營地,馬後吊著一顆顆人頭,叫營地守衛巡邏的士兵見了,一個個都白了臉,還有的直接吐去了。

林歇深覺自己這群惡趣味的前輩們沒救了。

他們一路打馬至皇帳前,因為這次的事件,皇帳之內燈火通明,皇帳內外都聚集了王公大臣們。他們看到長夜軍和墜在馬後的人頭,又是一陣驚嚇加騷亂。

林歇正打算趁著混亂偷偷溜走,突然一股氣從胸口湧上,帶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頓時,林歇身旁的長夜軍們都樂不出來了。

有人抱著“林歇可能就是被夜風給嗆咳”的僥幸心理,問林歇:“疼嗎?”

林歇感受了一下痙攣到無法用力的小腿,幽幽道:“疼。”

毒發了。

真真是樂極生悲。

立刻便有人準備掩護林歇離開,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從皇帳裡跑了出來,朝著他們喊道:

“陛下有旨,宣前長夜軍大統領未央覲見——”

作者有話要說:  我又來晚了,老規矩,遲到一百個紅包致歉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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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靖國公今天死了嗎、紫色風鈴、微雨沉溪、清笙笙的地雷!(親一個=3=)

謝謝FANCY的一個地雷,一個手榴彈(親親抱抱舉高高,我舉——(哎呀肝疼聚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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