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數匹馬都是如此,不曾減速,直接越過了擋路的人。
“夏姑娘!”白樺高喊一聲,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們要乾嘛……千亦!!”白樺看唐千亦上馬朝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奔去,立馬也跟了上去。
隨後又有幾個江湖人跟著他們一塊來了,剩下的依舊在原地守著。
林歇一行人速度很快,不過幾息便把後麵追上來的人都給甩掉了,等到唐千亦他們趕上,看到的便是終於停下的林歇一行,以及一地的屍體。
且每一具屍體,都是屍首分離的死狀。
空氣中彌漫開濃鬱的血腥味,鮮血從碗口大的傷口中洶湧而出,在地麵上蔓延鋪展,最後滲入土地,等待著乾涸後化作一片漆黑。
此處並非山寨,而是距離山寨最近的一條山路,按說不該出現這麼多寨子裡的人,但山寨派了人在附近搜尋,企圖抓幾個剿匪的人回去做人質,誰知道正好就撞上了林歇他們,還用了絆馬索,企圖絆倒林歇的馬。
林歇自然是躲開了的,不過有兩個長夜軍被絆倒了,山賊們一擁而上,企圖把被絆倒的人製住,結果就被從馬上摔下來的兩個長夜軍一刀抹了喉嚨。
見了血,事情就無法善了了。
隻見他們中幸存的人拿起哨子吹了一聲,隨後便又從山寨裡湧出了不少人來。
這才有了現在這番景象。
白樺直接就吐了。
倒有經曆過大風大浪的江湖前輩,忍著惡心目測了一下現場被殺的人數,不由得大喜——山賊一下子沒了這麼多人,他們這邊占據人數優勢,再強攻一次,沒準能把寨子攻下來。
唐千亦也有些無法承受眼前的景色,所以他沒有多看,而是看向了馬上的林歇。
林歇沒有下馬,甚至不曾拔刀,隻略拉了拉韁繩,馬匹踢踏幾下,像是在不耐煩地催促。
動了手的長夜軍立刻便都上了馬,準備離開。
“諸位!”江湖前輩想要開口詢問林歇等人能否留下來,好助他們一臂之力,就在這時,一支帶著暗色幽光顯然是淬了毒的□□破空而來,朝著林歇直直飛去。
唐千亦瞳孔猛縮,腳下才邁出一步,就聽見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林歇戴著手套的手上不知何時握了一把短劍,短劍擋住那一箭後,她略微一繞一甩,就讓帶毒的□□轉了頭,射回到了發出暗器的草叢裡。
草叢裡躲著的人立時便倒地不起,厚重的身軀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草叢裡躲著不止一個人,那一人倒下後,另外一人起身便跑,隻是還沒跑出去多遠,頭便掉了下來。
鮮血噴湧,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發生的唐千亦等人都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直到一條帶著血的細線從遠處飛回到林歇手中,弄臟了林歇的手套,他們才反應過來,還是林歇動的手。
用的居然還是聞風齋暗器榜榜首——弦刃。
唐千亦呼吸一滯。
隨後林歇便帶著人走了,從頭到尾,都不曾留下過隻言片語。
吐到腳軟的白樺從邊上走回來:“……千亦?”
唐千亦慢慢收回直直盯著前方的視線,垂眸不語。
他沒再追上去,一旁的江湖前輩也打消了讓人出手相助的想法。
他們回到山下,把山寨人員折損一事給說了,細細商量後,包圍山腳的眾人開始往上慢慢縮小包圍圈,企圖將山賊一網打儘。
事情突然就變得很順利,不僅僅是因為山寨人員有所折損,更因為山寨裡的人出來尋人,尋到了一地的屍體,不僅被死狀嚇到,還疑心過來剿匪的江湖人士們得了幫手。
消息接連傳回山寨,山賊未戰先喪,氣勢低落,再沒有先前拚死一搏的凶狠。
剿滅了為禍一方的山賊,眾人自然十分高興,當地府衙甚至還特地設宴犒勞他們。
白樺灌了彆人不少酒,也被彆人灌了不少酒,夜間笑嘻嘻地回到與唐千亦共住的房間,就發現早早退席的唐千亦一個人坐在窗邊喝悶酒。
“我說。”一身酒氣的白樺走到唐千亦對麵坐下:“你出來不就是為了找夏姑娘嗎?好不容易找到了,怎麼又不追了?說好的就算有婚約,隻要沒成親你就還有機會呢?反悔了?”
唐千亦緩緩轉頭看向白樺,半響,道:“她很厲害。”
曾經他隻以為林歇武功好,直到看見林歇能用弦刃,唐千亦才發覺,林歇的武功恐怕不僅僅是好這麼簡單。
弦刃使用之難,甚至可以被視作實力如何的一個評判標準。
白樺趴到窗沿邊,醉醺醺道:“她又沒擺擂台比武招親,厲害也不代表你沒機會了啊。”
唐千亦卻搖頭,道:“你不懂。”
居然是死心了。
林歇並不知道自己實力高強比身有婚約還要勸退,更不知道自己無意中又折掉了一支不必要的桃花。
她隻一味趕路,終於在換了好幾匹馬後,抵達了如今混亂不堪的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唐千亦(原地自卑):她太厲害了,我配不上她
夏衍(瘋狂炫耀):我媳婦超厲害,我都打不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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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又又遲到了_(:з」∠)_
老規矩一百個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