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生氣,好維持作為一個渣攻的體麵,而且被煙熏了一臉,確實心裡不舒服。
結果話還沒說,煙又被塞回嘴裡,沈白皺了下眉。
聞城先笑著跟他認了錯。
“彆生氣啊,我這不是跟你開個玩笑,是我不對。”
沈白把煙夾在手裡,姿勢還是很彆扭。
他看著手裡的煙,心想劇情裡好像沒有這一遭,渣攻兩人一見麵就臭味相投,混在了一起。
又看著跟前的聞城,心不禁提了提,萬一走錯劇情……
隻是忽然,一隻手覆在頭頂,他頭發被揉了下,聽見一聲輕笑。
“不會抽就算了。”見他皺著眉還是不會抽,聞城把手從他頭上挪開,就拿走了煙。
煙火明滅,吸幾下就燃成灰燼,掉落在地上。
“聞城,高二六班。”
聽到這話,沈白放了心,看來劇情沒錯,順著說了下去:“沈白,高一五班。”
“沈白。”聞城似乎挺高興,挑眉念了一遍名字,心想確實白。
“沈家的?”他又問了句。
沈白點頭,沈家在A市也有公司。
有人電話忽然震動了下,接完扔了手裡的煙說:“老大,教導主任過來了。”
所有人都扔了手裡的煙,踩滅後下樓。
沈白被聞城哥倆兒好的摟住肩膀,高大的男生半靠著他懶洋洋往樓下走。
不愧是表哥,和薛騰一模一樣。
“有事來六班找我。”聞城跟他說了句。
“知道了。”沈白答應著,眼神卻落在上樓的男生身上。
他們到了三樓,陸溫從二樓往上走。
陸溫手裡拿了本音樂書,估計是到三樓上課,離上課鈴響也沒幾分鐘了。
擦肩而過的時候,陸溫依然低著頭,連看這群人一眼都不敢。
膽子好小啊,和小時候一樣。
沈白不由想到。
渣攻小時候愛欺負陸溫,是因為那兩個月就陸溫一個能讓他欺負,長大後到底會多少收斂些性子,而且一心撲在陸清身上,對陸溫沒多大興趣。
在陸溫眼裡,他和聞城這幾人混在一起,一看就是個渣渣,就不用再欺負人來立渣攻人設了。
還好還好。
沈白進教室的時候有些慶幸,不然又得欺負小可憐。
數學老師一進門,鏡片閃過銳利的光,一眼就看到好幾個學生雙目呆滯的樣子,和課間時的生龍活虎判若兩人。
*
藝體樓。
修長手指按下鋼琴鍵,漂亮有力的一雙手,琴聲清冷而平靜,正如那雙無感情的眼睛,疏離冷漠。
令人厭惡的煙味似乎還殘留在身側。
彈琴的手未停,陸溫抬眼看向前方,冷眸中沒有任何波瀾。
角落裡的光線不甚明亮,像是蒙了一層很薄很輕的霧,置身霧中的人要與這個吵嚷喧鬨的世界分離。
然而一個晃神,虛幻的錯覺閃過,世界重新變得喧嘩起來,角落裡的人依舊待在原處。
*
沈白忙碌了起來,主要任務就是追陸清,每天雷打不動的往高二一班跑。
“喲,弟弟又來了。”
一班後排的幾個男生看他又跑上來,看熱鬨不嫌事大,特彆熱情地給他喊陸清:“陸清,你弟來了。”
被看熱鬨的人叫弟弟,對一個渣攻來說有些不能忍,年齡小又怎麼了,年齡小也是攻。
沈白臉色不怎麼好,但是看見陸清從講台下來,又立即陰轉晴,手裡拿了個便當盒眼巴巴看著。
之所以被叫陸清的弟弟,還是前幾天有其他班的人來找陸清,看到沈白在糾纏,就順口問他是誰。
因為是劇情之外的人,沈白想是不是要霸道一點,告訴那人他是陸清的男朋友。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陸清看了眼。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眼似乎有點涼涼的。
“他是沈白,高一的,可以說是我弟弟,沈白弟弟。”陸清聲音溫和,不緊不慢說完了這句話。
這個稱呼一出來,沈白就想到曾經的陸清妹妹。
但陸清神色自然,那麼和煦那麼溫柔,從表情裡完全看不出異樣,甚至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他本來就比陸清小,說是弟弟好像也沒錯。
於是從那天起,他的稱呼在高二一班就變成了弟弟。
“陸清,要不要吃點東西墊墊。”沈白指著自己手上的便當盒問,眼睛微彎,露出個笑容。
就算被叫弟弟,他也絕不會喊陸清哥,隻會喊名字,這是作為渣攻的倔強。
白皙的軟團子笑起來是真甜。
可即便這樣想,陸清還是拒絕了他。
沈白蔫噠噠低下頭,離開了這裡。
不是沒有人往陸清書桌裡塞禮物,可他是個無法無天的任性渣攻,這種送禮物不留名的事情怎麼能做,肯定要在陸清麵前不斷晃悠。
他走之後,後排的幾個人擠兌陸清,說這麼可愛的弟弟,長得也好,還能下功夫追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