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班教室就在樓梯口,沈白往下走,身後有人喊他。
懶洋洋的腔調一聽就是聞城。
自從那次一起抽煙之後,兩人碰到過幾次,不過沈白忙著追人大計,倒是避免了再一起去抽煙的困境。
聞城走到他旁邊,看了眼那個便當盒,笑著嘖了一下,說:“又被拒絕了?”
沈白心情不好,乾脆就沒理他。
“哎,我說,這不會是你自己做的吧。”聞城有點好奇,沈白追人的事幾乎都快傳開了,他當然也知道。
“嘖嘖嘖,苦下功夫做一頓飯,卻連心上人一眼都沒換來,真是命苦。”
聞城搖著頭歎息,可臉上戲謔的笑十分欠揍。
對於沈白,第一次知道他在追陸清的時候,心裡還有點詫異,長得挺乖,這樣大張旗鼓追人還真想不到。
不過對象是陸清,誰都知道那個高嶺之花難追的要死,至今都沒有跟任何人鬆口,看沈白經常碰壁,興衝衝來,蔫噠噠回去,還挺好玩。
被這樣說,按渣攻的性格早就要拿東西砸人了。
可樓道裡除了人什麼都沒有。
沈白看了眼自己手裡的便當盒,手指緊了緊。
而且以渣攻的性格,也不會去吃被陸清拒絕了的東西。
最後在聞城戲謔的笑裡,他心都在顫抖,還是把便當盒砸了過去。
“煩不煩!”他氣惱地幾步跑下樓。
至於被砸到的聞城,則是下意識接住了懷裡的便當盒。
見沈白稍顯淩亂的頭發翹起一縷,特彆像是被氣得炸了毛,幾步就跑進教室再也看不見,他愣了下,隨即低低笑出聲。
脾氣真不小。
便當盒有布包著沒有散,聞城乾脆打開看了眼,還挺豐盛,聞著也香,心想白來的飯不吃白不吃。
跑進教室的沈白是真鬱悶了。
要知道那份便當裡的東西都是他愛吃的,特意讓家裡阿姨做的。
結果就這麼沒了,不知道聞城是扔了還是吃了。
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吃不到。
他趴在桌上悶悶不樂,唯一慶幸的,是在主要人物麵前人設沒有崩。
*
兢兢業業追人,不知不覺第一次月底考試就到了。
沈白知道自己會考個倒數,畢竟心思都放在了追陸清上,哪裡還會想學習。
課間他聽著周圍的背書聲,還有人埋頭刷題,都在認真準備這場考試。
隻有他,剛從樓上下來,再次被陸清拒絕,而且跟他說月考快到了,讓他不要再去找他。
他裝出不高興的樣子,皺著眉悶悶不樂,實際眼神悄悄盯著桌上攤開的課本看。
其實他還是想學習的。
除了渣攻的人生外,他記憶是空白的,可模模糊糊知道,好像以前自己念書也不好,腦子笨,就要多看幾遍書,這似乎成了習慣。
藏在心裡隱秘的情緒他沒有告訴係統。
這種屬於自己的習慣,而不是劇情人物的人生,在一片空白中找到了過去的些微痕跡,讓他有點高興。
*
月考如期而至。
為了劇情,沈白坐在考場,對那些自己明明知道答案,但是不能寫對的題目,在心裡不住歎氣。
潦草把錯誤的答案都寫上去,他趴在桌上往窗外看。
一個高瘦清冷的身影映入眼中。
陸溫。
開學一個月了,他碰到陸溫的次數不算多,也從來沒說過話。
其實有時候會想,陸溫和陸清是不是把名字弄錯了,陸溫才是冷冷清清的性格。
膽子還小。
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就和窗外的人對上視線。
很漂亮的一雙眼睛,清透,疏離。
就這麼猝不及防撞進心裡,濺起一點漣漪,很快消散了。
陸溫眼捷輕顫,低頭離開了這裡。
他還是怕我。
沈白這麼想。
月考隻有語數英,其他科目是隨堂考,所以月考隻用了一天。
高二昨天就考完了,今天正常上課。
下午考試結束的鈴聲一響,沈白就出了教室。
比起歡歡喜喜回家過周末的人,他逗留在藝體樓的活動室。
因為下午隻考一門,所以時間還早,高二的還有一節課要上,他留下來當然是為了等陸清。
按陸清說的,月考不讓去找他,現在月考結束,在渣攻看來,那就可以去找了。
比起後來的渣和壞,現在十六歲的渣攻還算正常,起碼麵對陸清的時候會聽進他的話。
沈白深呼吸為自己打氣,因為等下他就要和另一個追求陸清的男生打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