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裡很少能看到星星, 沈白半躺在陽台的躺椅上看天,他雙眼出神,顯然思緒已經跑遠了。
劇情裡最重要的正牌攻算是指望不上了, 這麼重要的角色沒了,他真的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
唉。
他歎了口氣, 從沉思中回過神, 想了半天都沒想到對策,隻能求助係統了。
【正在分析中……】
沈白又歎口氣,從旁邊小桌拿起橙汁吸了口,天上看不到星星, 但城市的夜景很漂亮, 從高處遠眺, 燈火星星點點。
【白白, 建議提前進行囚禁內容。】
係統忽然出聲, 說出的話讓沈白差點嗆住,他鬆開吸管咳嗽了幾聲,在腦海裡表達了疑惑。
“可是和正牌攻沒有交集, 他很可能不會救陸溫, 為什麼還要囚禁?”
末了他斟酌著,又小心翼翼補充了一句:“不能直接脫離世界嗎?”
反正劇情已經成這樣了,和失敗沒有多少差彆, 如果囚禁的話, 他要虐待陸溫的,私心裡一點都不想這樣做。
這個虐待,除了身體和精神上的傷害以外, 還有很變態的性l虐。當然給他的劇情裡, 因為和諧問題, 有關性l虐的描述隻是一筆帶過,具體需要他自己發揮。
沈白皺著臉蛋想,這實在是太變態了,再說他也不會什麼虐待,不如直接讓係統判定他失敗了,從這個世界脫離,就不用做這些了。
【沒有到角色最後的劇情,無法從所在世界脫離。】
最後的劇情,他想了想,但最終什麼都沒說,捧著手裡的玻璃杯垂下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陽台的推拉門打開,就有飯菜香味從屋裡飄出來,沈白咬著嘴裡的吸管,仰起臉看陸溫。
居高臨下的男人也看著他。
烏黑的眼睛裡像是藏了星星,映出流轉的碎光,一臉乖巧溫順,軟的不具備任何攻擊性,那些故作的、張牙舞爪的“惡劣”,在這一刻消失殆儘。
喉結滑動,陸溫視線移到沈白唇上,他想,現在如果親過去,一定能嘗到橙汁的酸甜。
“我抱你進去?”他低聲問道,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念頭。
放好玻璃杯,沈白聞言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就這麼點路,不至於讓胳膊受傷的人來抱他,隻是腿疼,又不是腿斷了。
在心裡碎碎念兩句,他就跟陸溫去吃飯了。
沈白並不知道,係統隱瞞了一些事情,比如這個世界因為劇情大亂已經處於支離破碎的狀態,主位麵傳遞來了信息,因為這個世界瀕臨崩潰,所以世界入口被封鎖,以免崩潰加劇。
至於讓沈白繼續留在這裡攻略主角,走完最後一段劇情,而不是在崩潰前夕讓他脫離世界,連係統都不知道原因,編好的程序讓它隻能服從上級指令。
*
三天後,身上剛好利索的沈白就跟陸溫吵了一架,實際上是他單方麵的吵架,陸溫隻低頭聽著,十分逆來順受。
至於吵架內容,是他從劇情裡扒拉出來的,以陸溫回家晚了做借口,厲聲質問他是不是想離開,總之就是一通毫無道理的胡亂指責和扣帽子,一點事實依據都沒有。
劇情裡,渣攻在小替身想再次離開的時候,看到他和學長走在一起,看起來是要找下家,這讓渣攻感到了背叛,覺得陸溫在給他戴綠帽子,完全沒去想自己才是徹徹底底出軌的那個人。
他向來就是這樣,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盛怒讓他失去了理智,半夜下藥弄暈陸溫,連夜跑到沈家附近的一個小城,借著沈家的勢力封鎖消息擾亂視線,將人囚禁了起來。
“我告訴你,下次再敢往出跑,還這麼晚回來,你就彆想進門。”
沈白張牙舞爪發著脾氣,想起渣攻人設,還做出了特彆不禮貌的動作,用手指戳陸溫肩膀,說一句就戳一下。
看陸溫越發瑟縮,被他戳的連反抗都不敢,高高大大的男人跟個發抖的小鵪鶉似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感覺揚眉吐氣。
自從跟陸溫在一起後,其他不說,每次上床後最慘的就是他,尤其上次,這三天他哪裡都沒去,連門都不敢出,休息了整整三天才好,要說心裡不氣是不可能的。
當時都那麼慘了,甚至哭著求陸溫,可陸溫呢,還是按著他不放,甚至更加用力,惡劣到極點,一想起這個他心裡就全是憋悶。
現在看著一個字都不敢跟他犟的人,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舒服。
沈白一下子就得意了,漂亮的眼尾都翹起來,他洋洋自得,開口問:“我是不是很凶,你怕不怕,以後要是再不聽話,小心我……”
聽到這裡,垂頭掩飾笑意的陸溫再也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從腦海未知的聯係中,他能感受到一點屬於沈白的情緒,發脾氣的時候也是乖乖巧巧的,其實根本就不像是生氣時的心情,更像為了完成吵架而吵架。
而聽著聽著,他又感受到一點愉悅,沈白似乎心情很好。
這點愉悅逐漸擴大,洋溢著舒坦,仿佛有小貓翹起尾巴,用尾尖在他心裡輕輕掃過,帶起異樣的情緒。
還沒想明白這種異樣究竟是什麼,他就聽到沈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