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那天的活雷鋒?
他朝她伸手,宋蘅此刻顧不上其他,一把拉住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手。
男人一個借力,就將宋蘅拉上馬背。隨後又是一個利落的馬背翻身點地,拉住了那匹失控之馬的韁繩。幾聲喝下來,那匹馬竟然就在男人手下消停了下來。
“蘅兒。”
宋明趕過來將宋蘅從馬上抱了下來,許是受了驚嚇,宋蘅躲在宋明身後,不敢探出頭。
“多謝沈少師今日救了小女,改日必登門道謝。”宋明行了大禮。
“尚書客氣了。”沈淮序看著躲在宋明身後的人,回了禮。“陸相被家中事耽擱了,特讓我等候在此。”
“無妨無妨,我們坐著等即可。”
宋蘅聽著宋明那涇渭分明的口氣,倒像是不大喜歡麵前這位沈少師。
她偷偷探出頭來去看,這位沈少師長發束冠,眉目俊朗,眼眸璀璨如星,身姿如鬆柏般挺立,眉宇間儘是習武之人的英豪之氣。可掩飾不住的書卷文人氣意外與這身玄黑騎裝相融合,驚人的不違和。
淮京貴公子,氣蓋蒼梧雲。
沈淮序似乎是感受到了一道炙熱的視線,一轉頭就對上了宋蘅那如小鹿般濕漉漉的靈動眼眸。他朝著她微微頷首,便不再看她。
那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細而狹長,眼眸深邃黝黑,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
宋蘅再次試著去看此人的麵相與氣運,竟然還是一無所獲。這究竟是為何?
“宋尚書,陸某來遲。”
人未到,聲先至。
不遠處的二人一前一後朝著這邊走來,為首的人看著和宋明年紀不相上下,應該就是陸相。他穿著湖青色圓領蟒袍,氣勢非凡,眉眼間有大相之命。氣中紅中帶紫,真氣綿延渾厚,這人手上權勢滔天竟然是祖祖輩輩庇蔭下來的?
宋蘅不覺有些訝異,每個朝代的丞相大都手握重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很少有人的真氣中紅到帶紫。紫氣向來都是君王之征,朝臣身上的紫氣極少部分是由祖上庇蔭世襲或是祖上有過王侯之命,故而殘存。
她看向陸相身後的陸朝聞,不覺皺眉。為何陸相身上的紫氣到了陸朝聞身上就斷了?
不,不對。
陸相手上竟然有弑君之舉?
凡伺君者若不是祖上庇蔭得來的紫氣,那便是曾有過弑君沾染了血氣帶來的,故後人不會承這紫氣東來之相。
“宋二姑娘。”
陸朝聞一身素色大袖長袍清秀俊朗,麵白似玉,袍身上繡以銀色流雲紋,增顯幾分貴氣。宋蘅行了禮,未曾應聲,她實在是不知如何與這人交談。她不是那個幼時與他談笑風生的宋蘅,也不是要嫁給他的那個宋蘅。
如今的宋蘅是死在他箭下的宋蘅。
小小的插曲和不經意間的疏離,無人在意。眾人落座之後,相談甚歡。
而宋蘅大多時候不說話,隻是小口吃著麵前那盤核桃酥。她知道,父親在尋一個時機說起退婚一事。席麵上,宋蘅與沈淮序數次對上眼,而對方泰然自若的模樣顯得她多了幾分局促。
“相爺,上次問及蘅兒與朝聞的婚事,那時人多口雜,不便細說。家父曾於數月前請人為宋蘅算過命,說她命中無姻緣,若是婚配必染血光。家父精通周易卜卦,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