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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後晴空,萬裡無雲,潔淨如洗。青唐和沈淮序被關在了房門外,透過朱窗看見了宋蘅埋頭苦乾的樣子,二人對視後無言。
“這宋蘅姑娘神神叨叨地在乾些什麼呀。”青唐歪身細探,疑惑問道。
沈淮序搖搖頭,抬手捂著嘴咳了幾聲。
一大早,宋蘅就捧著懷裡如視珍寶的小白罐鑽進了房內,隻說了句研究解藥就進房了。
宋蘅趴在桌子邊耷拉著一張臉,右手邊擺著小刀,正前方白色小瓦罐中盛著的朝露水漂浮著一層白色粉末。
“蕭景也沒說這東西那麼難磨啊!”宋蘅捂著頭,看著手上那泛黃的白色骨哨。
要不是不能讓沈淮序看見這枚骨哨,她早就讓青唐來磨了。哪還用得著她一個弱女子來乾這體力活?
沈淮序曲起手指,敲了敲門。
“彆進來。”宋蘅透過門縫砍看見了沈淮序的衣角,以為他要進來,立刻出聲禁止。
“你用這個磨。”沈淮序無奈笑道。
隨後門應聲開被推開了一絲縫,嫩白細長的手指夾著一柄短刀。
宋蘅接過那柄短刀,看了眼桌上差不多長度的小刀,狐疑不決,“這小刀就行?”
拔出刀,銳利的銀色刀光閃了閃,宋蘅驚歎了一聲坐在了桌前,繼續埋頭苦乾。少時,宋蘅推開門,將手上的白色瓦罐直直地遞給了沈淮序。
“喝,喝了毒就解了。”
沈淮序垂眸看著那混白色的湯水,皺了皺眉頭,有些抗拒。
宋蘅見沈淮序沒接手,又往前推了推,催促道,“快喝呀,我廢了老大勁兒一刀一刀磨的。”
這話一出,就連青唐都皺起了眉頭。
不得已之下沈淮序伸手接過,閉著眼睛,蒙頭喝了下去。
瞬間覺得身體中的內力在慢慢恢複,胸口凝滯的那股氣也逐漸散開。沈淮序聚氣凝神,內力在身體中行雲流水,毫無阻礙。
“怎麼樣?”宋蘅麵露緊張,急忙問道。
“毒解了。”沈淮序收了內力,眸光流轉間看向宋蘅,真摯而誠懇地道謝,“這次多謝你了,宋蘅。”
宋蘅心中大石放下,身體在一瞬間放鬆,她故作輕鬆地擺擺手,“客氣客氣,你以後少算計我就成。”
“青唐,備馬,我們今日就啟程回京。”
青唐應聲消失。
宋蘅癟了癟嘴,心中暗罵沈淮序這個事業瘋批。
亳州城城門,忽然湧進了大批官兵,身上都帶著傷,他們嘶聲力竭地喊道,“關城門,快關城門!”
守衛的官兵聞言,如臨大敵般關上了城門,用柵欄和槍尖攔住了大批出城的商人和流民。
“這麼多天沒打戰了,好不容易能出城做點生意,這又是怎麼了?”
“是呀,我這還趕著出城收草藥呢!”
出城的人悉數都被鎖在了城門內,怨聲載道。
方才領著受傷官兵進門的將領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快,快去通知將軍,中郎將偷襲失敗如今已經被俘。”
官民瞬間大亂,有人上馬火速趕至城中。
昨日深夜才遷回都城的南新軍,怎麼又突然去襲擊了敵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