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死後(2 / 2)

她卻隱約記得,重生前在十裡亭送行時,謝鈞曾說過會去拜訪故友。

師父院子裡的客人,會是謝氏父子麼?

韓昭回到租下的宅子,肚裡餓得咕咕叫,正想著現在自己是正六品的大理丞了,月銀應該是夠她到西市雇個廚子回家的,忽然嗅到了一陣“隔籬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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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渝開門迎接她的時候,果然是吃著飯的。

韓昭搔著頭,正想著尋個什麼由頭是好,咕嚕咕嚕的肚子已經出賣了她。

宋渝笑道:“子曜在大理寺果然事忙,還未用過飯吧?”

宋渝的宅子和她的一般大小,卻不知是否因為家裡行商,見多識廣,屋裡的擺設愣是比她的高了一個檔次。

韓昭悶悶道:“你我明明比鄰而居,小弟的陋室怎麼看都和這坊裡格格不入。”

宋渝忍不住笑了出聲:“子曜的心思都放在為民申冤上了,愚兄是閒散度日,才有這般心思。”

兩人在矮幾兩邊坐了下來。宋渝也不吝惜,直接加了一隻碗、一雙筷,還替她夾起了餸來。

兩人寒門出身,也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一邊吃著飯,一邊便聊起了近事來。

皇帝登基不過三年,正是年少氣盛時,想讓集賢院修一本流芳百世的越史出來。這讓宋渝本來自請調任的閒散職位也變得沒那麼閒散,雖然在朝上沒有說話的地方,可要乾的活還是有的。

這倒是比上一世在戶部兢兢業業、卻因士庶之爭被處處排斥的境況好多了。

說著說著,韓昭有意無意的問起宋渝的老家徐州。

“記得與善言兄初遇之時,兄便說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可是徐州的現狀?”

宋渝歎氣。“何止徐州,放眼大越,怕皆如此。”

韓昭笑笑:“也總要打開一個缺口的。舞弊案被我們拉下馬的刑部尚書魏康,不正是徐州人士嗎?”

宋渝瞥她一眼。“子曜既知道他是徐州人士,就當知道他的魏氏依附琅琊王氏而生。”

你大理寺的大理卿還是王氏的家主呢!

韓昭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從懷中拿出一份案卷,遞給宋渝:“這事善言兄怎麼看?”

宋渝看了一眼,大吃一驚。“這是?”

韓昭淡淡道:“有人從魏康府上偷出來的。”

宋渝這個探花郎也不是蓋的,看了案卷上的字,頓時明白了。他雖不知是何人所偷,案卷又是怎樣落到韓昭手裡,可是大理寺既是由王氏家主主政,這案卷她若是呈上去了,一定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一定要用彆的方法,讓這份案卷重見天日。

“子曜可是已有把這一切都抖出來的人選?”

韓昭頷首:“正是一徐州出身的江湖人士。”

宋渝想了想,道:“這事,抖到禦史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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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渝的小院子裡有人在謀劃著下一宗京城大案,京城謝家的高門內同樣不平靜。

太傅謝鈞坐在書房裡,看著徐徐走進的兒子:“夜已深,懷遠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