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後,我將那根紅頭繩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上,隨後坐在沙發上睹物思人,人一輩子很短暫,生老病死,莫過於一生,壽終正寢謂之圓滿,可真正能夠有此圓滿的人其實並不多,表姐走的太過於年輕,而我與她感情又過於深厚,好在她現在終於可以解脫了,我很難想象她當初待在監獄裡等候死亡時的心情。
唉!
解脫了!
我媽跟齊琪琪倆一直到傍晚才回來,手裡麵還提著菜,心情都挺好的,出於孝順,我並沒有將表姐走了的事情告訴她,強顏歡笑的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她便在齊琪琪的指導下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齊琪琪從廚房裡走出來,走到我身邊,伸手摸了摸的我手,有些疑惑的詢問我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瞧著你今天臉色很難看呢。”
我沒想過要瞞著她,也沒想過能夠瞞過她。
她的視線放在了我手腕上的紅頭繩,我苦澀無比的朝她道:“我姐被執行了,這是她留給我最後一件遺物,你不介意吧?”
齊琪琪伸手摸了摸我手腕上的紅頭繩,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說,轉身朝廚房走去。
真心喜歡一個人,其實就應該包容她的所有,過去的經曆乃至永遠深藏在心裡麵的人。
真愛,並不存在絕對的公平,當你主動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注定了感情上的卑微,拿得起放得下的是筷子,當久彆再重逢後的第一次見麵,我就已經發覺她並不是一個會隨便愛上彆人的女孩,如果真的有,那或許就是一輩子。
我在感情上並不是個渣男,這一點我心知肚明,我愛的,愛我的,都看在眼裡,所以,關於她對我的每一次包容,我都會努力的記在心裡,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夠在解決掉所有危機之後,用餘生來償還。
晚飯很豐盛,我媽做了好幾個我都喜歡吃的菜,味道還是以前的味道,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隨著年紀增長,還是因為表姐的死而產生了影響,總覺得已經不再那麼期盼了。
黃河總部慘案發生後的第三天早上,齊琪琪安排了齊太天的陪同,領著我媽出去轉轉,自己則與老貓一同離開了尚品一居,做什麼我大致能夠猜出來,應該是去見他爺爺了,因為早上聽齊太天說,最近尚品一居周圍全部都是九姓家族的眼線,甚至連國安都出動了,至於為什麼截止到現在也沒人將我帶走,我不清楚,齊琪琪或許清楚,但她這時候肯定不會告訴我。
待他們走後,又是我一個人貓在家裡,無聊的看著電視,心裡麵卻在盤算自己距離大限的時間,應該也就這兩天了,卻沒見到老頭來找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用新手機給香港的張建東那邊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關於九龍的事務,他告訴我,目前懸組已經初步組建起來了,正在從社團內部挑選潛力股注入,其它方麵目前都有呂先生親自關照,所以九龍這邊的形勢很穩定,隨後問我什麼時候去香港,社團裡麵很多沒跟我照過麵兒的兄弟都想見見我。
我告訴他我這邊暫時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這段時間應該去不了香港,讓他再堅持堅持,等我這邊完事兒後,就抽空過去。